他们是过命的交情,没必要太过客气,就像伍大叔直接带池云亭等人来老太爷家里一样,老太爷也没拒绝伍大叔的贴心。
很快伍大叔和林明就下厨做出一桌菜来,那菜极为丰盛,直让老太爷愣神,记得上一次他屋里这么热闹,还是过年时候呢。
伍大叔不仅准备菜和肉,还买了一瓶酒,边吃边和老太爷小酌着,林明也能喝,但是他还要照看池云亭几个。
“云亭,伍大叔回来说了,咱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用不自在,你们两个吃完就赶紧温书去。”林明跟池云亭和沈淳道。
“好,那我们先去了。”看到老太爷和伍大叔两个正喝着,池云亭和沈淳两人点头道。
他们没有六个人六个屋,依旧是三个屋,池云亭、沈淳、虎子三个一间,伍大叔和林明一间,谢蝉衣一间。
原本是这样分的,可是等到晚上,老太爷想和伍大叔抵足而眠,林明就暂时一个人一个房间。
“没想到伍大叔和老太爷几十年没见,感情依旧,这就是袍泽之情吗。”林明暂时还没睡,就先来池云亭三个的房间说会话,十分的感慨。
谢蝉衣也在,正坐在床头晃着小腿听着,她身体大半都倚靠在了池云亭的身上,时不时在其他人没注意到的地方把玩着池云亭衣服上的衣角。
大家就算偶尔看到,也早就习惯,脸上没有一点异色。
虎子歪头:“那我跟云亭又是什么感情?云亭和沈淳又是什么感情?”
“你和云亭一同学武,是同门师兄弟,云亭和沈淳一同科举,算的上同科好友。”林明笑道。
“好复杂啊,不就是关系好,还弄出那么多花样来。”虎子嘀咕道。
池云亭和沈淳两人不由轻笑,等又说了一会儿,林明起身道:“云亭你们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忙呢。”
此时距离三月院试开考时间还有半个月,院试流程跟县试、府试一样,先去府衙确定考生身份信息,填写在池泉州的落脚地点,到时候要是中榜衙门好找人报喜。
还有五个考生互结,互相为对方担保,一人作弊,五人连坐。
最后就是廪生了,县试只需要一个廪生秀才做保,府试需要两个,院试依旧是两个,可是想也知道,按照池泉州的物价,他们的保费不便宜。
想着事情,池云亭很快进入梦乡。
另一边,客栈内,这半个月在船上颠簸,余川骨头都快散架,是以订好房以后,余川只想赶快洗漱一番,好好倒头睡一觉。
可是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精力却很旺盛,他们劝余川:“好不容易来了池泉州,自然得好好转转。”
余川心下疲惫无力,道:“外面天都黑了,哪还有什么能逛的地方。”还不如赶紧休息。
“这余贤弟你就不懂了吧,越是晚上才越是某些热闹开始的时候,余贤弟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蒋玉文冲余川挤眉弄眼道。
余川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闻言眉头不由紧皱道:“你们可都是成了亲的人啊,为何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他很不理解。
听见余川这么不解风情的话,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脸色不由沉道:“这次来池泉州赶考女眷又没跟着,只要咱们自己不说,她们能知道?”
“还有余贤弟你真就甘心守着家里的黄脸婆过一辈子?就不信你不想换个漂亮的媳妇。”蒋玉文和刘长泰以己度人道。
余川不由深呼吸,“身为一个男人,我当然也想要如花美眷,可是我更清楚,我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畜生,这世上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切,真是假清高,既然你不去,那等你回去也别学那些妇人一样乱嚼舌根。”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警告余川道。
余川看着他们,还想拉他们一把,“马上院试在即,你们身为考生,真的不适合分心啊。”
“放心,我们知道分寸,就是想去见识见识,要知道咱们县城可没有青.楼。”柳江府也没有。
余川对他们心里的遗憾感到十分无语,要知道青.楼可是销金窟,人家哪看得上他们县城那种小地方,
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余川只能暗暗祈祷别出事。
可凡事都经不起一个念叨,就在余川懒得再管他们,回去好好睡了一觉,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就出事了。
“你们说什么?你们的钱没了!”余川脑子不禁“嗡嗡”地响,心里猛地一股怒火。
昨天他好说歹说不让他们去,他们偏偏不听,但凡他们听了他的话,也绝不会遇到这事。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被余川说的心虚不已,“这谁能想到里面花钱会那么快,吃菜要银子,被人喂酒也要银子,睡花娘的价钱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昨天刚进去就被里面花钱如流水的速度吓到,可是来都来了,周围人都看着他们,他们能厚着脸皮拒绝吗?他们也丢不起那个脸,不知不觉间,他们带去的银子就在里面花光。
而他们之所以会跟余川坦白这件事,是因为他们花掉的钱太多,他们现在可谓连请廪生秀才做保的钱都没有,只能求助余川。
余川脑瓜“嗡嗡”地疼,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声音。
他想不通原本还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
“这件事我也爱莫能助,毕竟我家里什么条件你们也都知道,你们缺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一百多两啊!我身上全部的钱加起来都不够那么多。倒是你们是真有钱,一百多两,一个晚上就花完了!”余川被他们气的胃部痉挛,脸色发白,情不自禁的躬下腰身。
池泉州的廪生秀才的保费一般都三十两银子打底,约在三十五两左右,不超过四十两银子,请两个廪生秀才,最起码都得六十多两银子,更不用说蒋玉文和刘长泰是两个人,那就是一百多两。
蒋玉文和刘长泰没钱请廪生秀才作保,那他们五人互结怎么办?想到这里,余川眼前忍不住一黑。
“余川!”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被余川的晕倒吓了一大跳,他们两个昨天花了一百两银子的人都还没余川这个没去的人激动。
不过他们也明白余川为什么会这样,从意识到身上钱花得差不多了,他们就知道自己这次参加不了院试科举了。
之所以告诉余川,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万一余川有足够的钱呢,谁承想余川也没钱,反而还被他们气晕了。
想到这里,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心虚不已,这事他们该怎么处理?余川好歹还算是外人,等他们回家,该如何给家里人交代?
等池云亭和沈淳去找客栈找余川,就看到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正在对余川嘘寒问暖,态度别提多热切。
看到余川躺在床.上,刘长泰给余川端来药,池云亭和沈淳惊道:“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倒下了?”
已经转醒的余川看着满脸心虚的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冷笑道:“你们问问他们,问问他们两个昨天做的好事!”
“昨天怎么了?”池云亭皱眉。
蒋玉文和刘长泰连忙道:“余川,这不好吧,池云亭和沈淳两个还是孩子呢。”
“他们是孩子没错,可是他们也是此次参加院试的考生,互结出了差错,他们两个怎么不能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