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醒了?”
绝情殿,白子画缓缓睁开了眼,入目的场景却让他一愣。
这是,他的卧室?
笙萧默的声音传来,白子画缓缓转头,便对上了笙萧默有些发红的眸子。
白子画撑着身子起身,连忙询问:“我,我怎么回来的?花千骨呢?紫熏呢?”
笙萧默赶紧上前,扶着白子画起身。
“师兄你放心,花千骨已经回桃翁那了,至于紫熏上仙……”
“此次紫熏上仙不仅打伤檀凡上仙,勾结七杀夺得卜元鼎,更是想要杀了你和花千骨,师兄震怒,已经将其压入仙牢,只等着你醒来后再做判决。”
“檀凡上仙此时正在陪着她,估计知道你醒了,又该是一番痴缠了……”
说到夏紫熏和檀凡这两人,笙萧默也不由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最是害人啊……
白子画亦是沉默,他又何曾想过,他们之间,会成如此境地。
笙萧默突然折扇一收,略带责备的拿折扇向着他的方向点了点。
“师兄,你这次也是太大胆了些!若非紫熏上仙不是真的想杀你,若非你中的只是幻境,你还真打算自己去吸毒不成?”
“幸好这只是幻境,幸好你只是力竭晕过去了,不然,你要我如何向师兄交代?”
“你没有想过师兄知道了该怎样生气?有没有想过我们知道了该如何担心?就算不为我们着想,那梦儿呢?梦儿可是你唯一的徒弟。”
“只是幻境?”
白子画有些怔然,只是幻境?!
体内内力运转,竟真的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
笙萧默眼神闪了闪,颇为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是啊,要不是糖宝来找我求救,你现在说不得已经在七杀殿的手里了!”
“不过这卜元鼎的幻境竟这般厉害?连师兄都是深陷其中,被影响了神智。”
笙萧默伸手在白子画面前晃了晃:“师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道这是哪吗?”
白子画额角一抽,师弟一个,梦儿一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般搞怪性子。
令人头疼。
白子画皱眉凝神,即便他说的前因后果很是清晰,毫无错漏,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好像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呢?
那一定很重要。
“师兄?师兄?”
“这是几?”
“糟了糟了,不是真伤到脑子了吧?”
笙萧默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白子画揉了揉额头,心下无力。
罢了,都没事就好。
“我没事。”
只要你别再说话,别再念叨了……
“梦儿还在闭关吗?”
白子画向着浮梦殿的方向望去,好似能穿越空间,看到那个他心念着的人。
笙萧默紧了紧手中折扇,恍若不在意的道:“对,好像是有所悟吧,我也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好,我知道了。”
白子画点头,又恢复了那波澜不惊的淡漠模样。
好似那片心湖,从未起过涟漪。
白子画只是初时有些虚弱,如今醒过来休息一会儿也便没事了。
长留殿三尊议事,一提起夏紫熏世尊就气的怒发冲冠。
前前后后,因为她惹得乱子还少吗?
摩严恨不得直接将她扔进蛮荒去!
最后还是白子画念着往日情义,又不得不给温掌门,给天下一个交代,折中,罚她于仙牢囚禁千年。
虽然依旧是囚禁,但总好过那有进无出的蛮荒,还能有个期限。
檀凡知道,这已经是子画留了情的。
只是深深向子画一拜,替紫熏向他聊表歉意,便去仙牢陪着她了。
仙牢冷寂,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独自一人,承受这漫长的孤寂与寒冷。
“师尊!”
浮梦殿殿门开,南梦俏生生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子画。
“你出关了?”
白子画眸中闪过几抹温柔,瞧着南梦暗自点了点头。
这修为,倒是比之前增进了些,看来是他之前想错了,她这次竟真是用功了。
“马上便是仙剑大会了,梦儿可想收个徒儿?”
两人在院中藤椅上坐下,白子画想起,她时常说这绝情殿冷清,倒不如趁着此次仙剑大会,全她个念想,收个徒弟玩、咳,教导。
南梦倒茶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洗杯,烹茶,竟也做起了她一贯嫌麻烦的流程。
“师尊也是知道的,我这修炼体系可与你们不同,若是我收个徒儿教导,只怕咱们这绝情殿,自我这代开始,就要带带天打雷劈了。”
不知是不是与南梦在一起久了,只是听她这一句话,白子画脑海中竟是出现了一众弟子于绝情殿排排站,等着劫雷一道一个劈过去的模样。
以拳掩唇,以假咳掩盖了笑意。
“不过,师尊,你要不再收一个徒儿吧,不然你这一身的本事不是都浪费了?”
白子画轻轻摇了摇头,还是那般风轻云淡,但话语却极其坚定。
“为师此生,只收你一个徒儿,便是你一个,就以是让为师足够头疼了。”
或许是卜元鼎一事,让他历经了一遍生死,人也有所改变,如今竟也打趣去南梦了。
南梦搞怪的纵纵鼻子,心里却酸涩的紧。
“那既然不愿再收徒儿,等我收了徒弟,放在你身边教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