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梦咬着手指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这件事是她不对在先,虽然无意,可终究是她轻薄冒犯了人家。
歉,起码是要道的。
可是,她现在一想起白子画,出现在脑海里的不是那副清冷出尘的身影,而是那宽阔结实的胸膛,和冰凉滑腻的肌肤……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南梦以手贴脸,嘴里喃喃着清心咒,平息那股灼灼的燥热。
等南梦做好心理建设,走出浮梦殿的时候,早已是日上三竿。
南梦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脚步,终于是挪到了绝情殿。
转角而过,一道身影飘然远去,是,紫熏上仙。
紫熏上仙来这做什么?
好像还生气了?
好奇心一起,那点纠结都暂时被丢去了爪哇国。
一定是自家师尊又怼了她,要不高高在上的紫熏上仙,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师尊,紫萱上仙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怒气冲冲的?”
南梦进门,一脸好奇。
白子画僵了僵,一见南梦,耳尖便不由自主的红了,可再一听她提起紫熏,整个人又冷了下去。
“无事。有什么事吗?”
“……”
被一提醒,南梦这才想起来她今日过来的初衷。
只是瞧了他一眼,这一眼,就仿佛有着灼人的温度,记忆中那股触感,让她整个人都烫了起来。
南梦只觉这绝情殿闷热的很,脸颊红霞一片,便是鼻腔都是一股又一股的热意,吓得急忙紧紧捂住口鼻。
这要是在自家师尊面前流了鼻血,那她这人,就丢大发了!
“那个,昨夜……”
南梦有些扭捏,声调低细,吞吞吐吐的说不完整。可她忘记了自己捂着嘴,那原本就几不可闻的声音此时更恍若梦呓,听不真切。
白子画蹙了蹙眉,这声音听着,怎么好似病了?
白子画终于将那自南梦进门,便定在桌子上没有翻动过的文函上的视线,落在了南梦身上。
可这一瞧,却让他心下一惊,只见他的小徒儿一张脸已经是憋得通红,便是眼尾都晕上了红色。
可就是这般,竟还是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这哪里是生病了,倒更像是中了什么咒术。
心中怒火升腾,似能燎原一片,真是好大的胆,竟敢暗算他白子画的徒儿!
几步上前,白子画一把抓住南梦的手腕。
再这么下去,只怕他的小徒儿就要被憋死了!
一股清幽的松香扑面而来,竟还带着几分撩人的酒意,熏的南梦呆呆怔怔的,竟是有几分醉了。
顺从的拿开手,可这状况却没有好转。
南梦愣愣的望着面前这张冷峻的容颜,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如擂鼓,早已忘记了呼吸,那股红色已然悄然间袭向了她的脖颈,袭向她的心脏。
那股清冷的松脂香布满了她的鼻腔,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师尊,你今日,用的什么香?”
“香?为师不曾用香。”
白子画正在为南梦把脉,被这突然的问题问的一呆,虽然不知道小徒儿为什么会问起香来,还是耐心的答了。
“不曾用香,那岂不是……”
南梦猛地咬住下唇,脸上又是懊恼,又是羞怯,她,她刚才竟是问出口了?!
生怕自己再将心中的那句话吐出来,另一支没被白子画握在手里的手重新捂住了嘴。
若是不曾用香,那岂不是,师尊的、体香……
话是未说出口,可体香二字却在脑海中飘来荡去,砸的她眼冒金星,四肢无力。
她不过一个刚十七的少女,虽然在云隐山也看了不少的连续剧和小说,可,可那怎么能一样!
“梦儿?梦儿你没事吧?!”
“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师父,你哪里不舒服?”
少女情怀总是诗,可白子画这个绝情禁欲的人哪里会懂?
若是他真的懂,紫熏上仙也不会追求了千年,痛苦了千年。
此刻瞧着南梦越发的不对,可他却什么都查探不出来,除了心跳快了一些,竟然没有一点问题。
心下一急,一手捉一只手腕,人都快要被带进怀里去了。
“师兄~”
门外,笙萧默突然吊儿郎当的晃悠着扇子走了进来,瞧见这一幕,脚下急刹,转身就走。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南梦被吓了一跳,一把挣开白子画的手,后退几步起身,低着头结结巴巴的匆匆说了一句:“我,我没事!”
说完也不去看白子画,转头便向外跑。
一跑出屋子,竟发现笙萧默就站在门口,一张脸几欲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