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拍拍胸口,她有点庆幸自己刚才自己留了力的,若是还像蜀山那样不要命的打法,现在谁给她抗天雷啊?
接连的三四道劫雷都被南梦用魔兵挡了,短短几息,原本剩下的那些魔兵竟是又消失了一大半!
“妖女!妖女!”
单春秋脸色阴沉,气的浑身颤抖,他培养点能带出来的魔兵容易吗?!
哪有一来就上大招的?!这铺天盖地的雷,是想玩团灭吗?!
人家哪个对战不得你来我往,你砍我一下,我给你一刀,你一上来就把人都整死了,这还打个鬼哦!
“单护法,你一个魔族护法叫我妖女,你觉得妥当吗?”
“堂堂七杀殿的隐形掌权人,我可当不得你一句妖女。”
即便躲这劫雷躲得胆战兢兢,满头大汗,身形狼狈,衣袍更是有几分破碎,但南梦还是嘴欠的对着单春秋开嘲讽,最好能刺激的他恨不得当场杀了她,进入劫雷范围。
丫的这货太精了,跑那么远,她便是想借着雷劫劈他都做不到。
金丹晋升元婴,为九道天雷,此时已是四道已过,七杀殿弟子也已所剩无几。
南梦再不迟疑,直接迎身而上。
雷尘诀运转,吸收转化,以雷抗雷。
修仙求道,雷劫不仅是劫数,更是淬体的过程。
她师父说过,雷劫前几道可以用防御法宝,可这劫雷的最后一道却是最关键的,意在淬体,躲不得。
第五道,南梦身上那五块白玉玉佩碎裂成渣,南梦头发根根倒竖。
第六道,落影剑颤了颤,似是打了个嗝,南梦张嘴,一口黑气从口中吐出,面若金纸,身上雷光四溅,噼啪作响。
第七道,……额,没有第七道了。
“师尊?!”
南梦双眸瞪大,不敢置信的失声惊呼。
他怎么会来?!他不是在镇守长留吗?
白子画没有看她,凝眉,肃然的迎着天雷而去。
轰!轰!
南梦一个愣神之间,接连两道劫雷竟全被白子画挡了。
劫雷一道比一道凌厉,一道比一道厉害,接连硬抗两道天雷,白子画也是白了脸。
因着白子画的介入,原本剩余的三道天雷已是翻倍变成六道。
更是因为白子画如今的修为,天雷威力更是成几何倍增长,身为雷云中心的南梦,更是被那股威压压得几近窒息,半跪在地死死的盯着她身前的身影。
这威势,这哪里还是个结婴的雷劫了?!
此时的广场上早已是焦黑一片。
南梦眼看自己抢不过他,雷光更是长嘶怒啸。
又惊又急,慌乱的不行:“师尊,渡劫有人介入雷劫是会翻倍的!你快闪开!”
白子画却是不听,他已经掺和进来了,两道抗得,六道也抗得!
他此时若是退了,只怕他就没有徒儿了!
白子画没有回头,袖手一挥,金色的结界将南梦牢牢笼罩。
“师尊!师尊!”
“你快走啊!你放我出去!”
南梦此时已是失了章法,拼命的敲击着结界,双目泛红,喉头哽咽。
他们也没认识多久不是吗?
他们一共也没多少交集不是吗?
就因为师徒这个身份,他竟连雷劫也去抗吗?
可她,从心底里就没有把他当成师父啊!
进长留是迫不得已,拜师更是违背了云隐山门规。
一切的一切,只为了不归砚……
“白子画!”
劫雷似是被惹怒了一般,下一秒竟是三道紫雷齐齐劈下!
白子画猛地吐出口鲜血,身形踉跄。
看了看威压愈发深沉的天空,身形笔挺,凛然不惧,傲然于天地。
眼见那最后一道滚滚之势也即将要劈下,南梦急忙大喊:“白子画!最后一道必须我自己抗!不然就失败了!你就白挨劈了!!快放开我!”
白子画身形一顿,结界消失,那道劫雷顺势急转,终于是劈在南梦身上。
雷霆之力在身体之中粗暴的游走,不断开阔她的筋脉,改善她的体质,皮肤寸寸爆裂又愈合,愈合又绽开,周而复始。
丹田之海中,八卦图缓缓下沉,小人身下灵云汇集,出现了一片雷霆之海。
那闭目小人长睫一颤,张开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伸了伸懒腰,歪倒在海面,一副恹恹的散漫模样。
雷云尽散,天朗气清。
南梦颤抖的在焦黑的大坑里爬出来,皮开肉绽,恍若一个血人。
但其身上的威压却是让从大殿里冲出来的众人都是心下一凛。
白子画给南梦嘴里塞了好几颗丹药,欲给她运动疗伤却被她躲开了。
南梦摔躺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白子画,只是那虚弱无力的语气,水汽氤氲,泛红的双目,简直是没有一点气势。
“白子画,你是白痴吗?!那是天雷!”
白子画却是温柔一笑,如百花齐放,伸手拭去她嘴角的血迹,看着她认真纠正道:“没上没下,要叫师尊。”
!!
南梦气结,师尊?师尊个鬼!
她是在和他说这事吗?!
“白子画,你当我和你开玩笑吗?”南梦翻了白眼,嘴下不留情。
“你说你挡这一下,雷劫威力翻了六七倍不止,本来我轻轻松松劈两下就过去了,结果现在倒好,我差点没成炭了……”
白子画噎了噎,瞧着她那强撑气势,不服输的模样,心下又气又好笑。
此时南梦那头秀发早已乱糟糟的,像是炸了毛的鸡窝,白子画轻勾嘴角,抬手轻柔的揉了揉那团鸡窝头,竟透着几分宠溺。
“要叫师尊。”
南梦一僵,感受着头顶的触感和温热,竟莫名的觉得透不过气,直到一声轻笑自头顶传来,她才惊觉,自己竟是忘记了呼吸!
真是……丢人!
南梦躲开了白子画的大掌,冷哼一声,以落影剑为拐,转身就走。
突兀的一场劫雷,七杀殿的魔兵几乎全军覆灭,待场雷劫渡完,单春秋等人早就消失见了。
太白门掌门绯颜急忙带领门下弟子和长留弟子出来迎接,绕过那几个深深的大坑,恭敬又敬畏的将两人迎去客房调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