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站着不动,笙萧默透过折扇向她挤眉弄眼。
南梦隐蔽的翻了个白眼,知道这里不是乱说话的场合,不是很情愿的跪下了。
“慢着!”霓漫天的父亲霓千丈,一瞧这个开展着急的站起来喝止。
对着众人冷哼:“好一个长留山,好一个白子画啊!”
“这明明说好的,掌门收徒是仙剑大会的第一名!岂有改变之理?!”
白子画面无表情的冷睨了他一眼,右手一招,一把长剑便出现在手中。
“这就是霓漫天参加仙剑大会时,掉落水中的那把剑。”
素手一震,灵力震荡,那柄剑便换了模样。
摩严惊了一下,讶然道:“碧落剑?!”
霓漫天亦是倒吸一口凉气,她再怎么也没预料到,那竟然是碧落剑?!
南梦没听说过这个剑名,看看那把剑,又看看冷着脸的尊上,目露茫然。
一旁观礼的东方彧卿沉沉的看了眼南梦,开口解释道:“碧落剑乃是上古凶器,剑气逼人,十丈之内,杀人于无形。外表虽不留下一丝伤口,但人的内脏已经被绞碎。”
“虽然已经被封印,但其威力不可小觑。”
“南梦内脏多处受损,就是此剑所伤。”
作为蜀山代表的云隐,听得此话当即也不满开口:“岂有此理!这也太胜之不武了!”
南梦姑娘对他们蜀山有大恩,她如今遭遇了这种事,自然是要站在她这边,为她讨公道的!
霓千丈被白子画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挑明使诈,胜之不武,将他们蓬莱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霓千丈一张脸明明灭灭,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心虚的闪躲视线,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辩驳。
而南梦自听到东方的解释后,整个人犹如石化,僵立当场。
脸上似哭非哭,似笑似笑,只觉得无尽悲哀。
我当你是朋友,是知己,到头来,你却想杀我?
可笑,何其可笑!
白子画手中拿着一枚宫铃,看着低着头死死的攥着拳头,身子隐隐颤抖的人儿,心下软了软,蹲下身,亲自将宫铃挂在了南梦的腰间。
南梦愣愣的抬头,一双水眸布满了水雾,欲落未落,下唇紧咬,执拗又倔强。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了。”
将南梦扶起来,白子画上前一步,神情冷傲:“谁还有什么异议吗?”
霓千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自家女儿跪在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冷哼一声,一甩袖大步过去抓起霓漫天的手作势便要离开:“漫天,起身,我们走!”
霓漫天却只是看着上面南梦的身影,神情怔怔。
南梦抿抿唇,偏过头不看她,注视着身侧高大的背影,手指捻了捻,涩然出声:“尊上,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要不……”
谁都没想到,此时南梦还会为霓漫天求情,特别是长留弟子和三尊。
想起之前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整日犹如欢喜冤家般打打闹闹,因为她们,长留上空都多了不知多少的欢笑。
再看此时,皆是心下喟叹不已。
白子画侧身看她,却只看到一个低垂的发顶,垂在两侧的手无意识的扣着食指,纠结又小心。
白子画莫名有了几分怒气。
面对众人冷声道:“我白子画此生,只收一个徒弟。”
南梦豁然抬头,心脏好像被攥了一下,嘴唇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
白子画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风轻云淡却语气坚定的话语,在众人耳中却声如铿锵,引起哗然一片。
南梦的资质虽然大家都有目共睹,此届弟子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但欣赏归欣赏,每年有资质的弟子层出不穷,可这上仙白子画却只有一个。
可以说,方才有多感慨,现在便有多羡慕、复杂了。
霓漫天脱力的跪坐在地,只觉得这一切可笑至极。
她努力追求的,却是别人不想要,不在意的。
她伤害了朔风,伤害了南梦,放弃了骄傲,不择手段的要做尊上的徒弟,为蓬莱壮声势,添荣誉。
可结果却是什么都没得到。
尊上不愿意收她,蓬莱的面子里子也都丢尽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好!好!”霓千丈怫然大怒。
真是好一个长留,好一个白子画!不愧是第一目中无人,真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把他蓬莱放在眼里!
摩严眼看两派便要因此交恶,急忙伸出手上前阻拦:“霓掌门!等等!”
“掌门师弟事务繁多,怕是弟子多了也教导不过来,这么好仙资的弟子,不如收归我门下如何?”
“我的徒弟落十一虽然年轻,但此次仙剑大会的表现你也看见了,在此次拜师组比赛中也是得了第一的,不知霓掌门意下如何?”
霓千丈怒气稍减,侧身征询的问霓漫天:“天儿?”
霓漫天可有可无的点头,不甚在意,不是尊上,谁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