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见他没有说话以为提到了他的伤心事,连忙换了话题让他看看那梅树旁的跑步机。
他注视到那物的时候先是宠溺的笑了笑而后藏起了笑容格外冷漠。
也是,他如今连像常人一样站起来都不行,又怎么能跑呢?
景元察觉到了他的伤心,连忙调转了车头往回走,却听见他自暴自弃地说着:“我如今不能站立,姑娘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废人一个?”
“不不不,”她连连摇头说道,“公子满腹经纶,是治世之能人,怎么会是废人一个呢?”
他望着无边沃野,冷寂在眼底蔓延:“那姑娘说我还能做什么?”
“公子能做的就多了,可以写字,绘画,奏乐,鸣鼓……与常人无异。”
白容齐张开自己的手,看着手心处厚厚的茧子说到:“若我想舞枪弄剑呢?”
景云顿了一下,两人停在回路的中央,他微微侧目,呵气成冰:“怎么了?是姑娘也觉得不可能,对吧?”
她的脑子里思绪万千,想起锦州城那个病西施侯爷也学了骑马,哪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呢?
“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舞枪弄剑要很强的基本功,公子要是想练啊,就趁这几天我教你。”
“你会?”他的语气里半分宠溺,半分无奈,喉中溢出一声轻笑。
她是不会,但是她会的他定然没有见过。
用过晚餐后她便去找了几块大一点的木块来。
竹风刚巧要去给白容齐送药,见她搬弄着东西上前问了句:“姑娘可需要帮忙?”
景元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见是竹风便应着是。
竹风把药送去了白容齐的房间便小跑着来寻景元,听完她想做的东西后疑惑的看向她:“这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先试试。”
竹风便听了她的计划,把那两个木块修成她要的形状,景元拿着他修好的拍子连连称赞,只可惜这里没有橡胶,不然这两块拍子打着更得力些。
竹风也拿起一块拍子握着手柄转了转:“姑娘,这叫什么?”
“这叫乒乓球拍。”
“有何用处?”
“拿来打的。”
竹风闻言愣了一下,却不敢再多言语,又按着她的需求,造了一个中空的薄木球。
景元将那球拿拍子上颠了颠说道:“你这手艺,可与木筝媲美。”
竹风不识木筝是谁,但听着这话是夸奖的话便拍了拍胸脯说道:“那是。”
……
第二天晨起,白容齐在餐桌上与老者面面相觑,他扫过周围空荡荡的座位问道:“景元呢?”
老者指了指右边说道:“姑娘晨起便在后院忙着什么。”
“竹风呢?”
老者又答到:“陪着姑娘在忙些什么。”
“什么事情连饭都不吃。”语气里有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耐烦,他示意老者推他去后院看看。
老者顺着他的意思推他往后院走去,他看着院中凭空多出来的一张桌子和两个摩拳擦掌的人问道:“这是什么?”
景元将球拍给竹风应着白容齐的话说道:“这个是乒乓球,昨天公子给我说想要舞枪弄剑,这舞枪弄剑的一个基本功便是灵敏。”
“你看这个球,要落到对方的台面上,然后再拍过来。”
她接住竹风打过来的球往他未防守的方向打去:“这招啊,就叫调左打右。”
竹风果然没有接住这个球。
白容齐的心轻轻悸动了一下,面上却格外的冷静沉稳,他看着拾玩球回来的竹风有些责怪地喊了一声:“竹风!”
竹风慌张的抬起头,又听他说道:“吃完饭再来玩。”
他又看向景元,却不敢注视他晶莹的眸子,瞥开目光说道:“姑娘身子刚好……先来吃饭吧。”
景元应着是,把自己手中的这块拍子给到白容齐面前:“这块拍子是给公子你的,咱们吃完饭来切磋一下,啊不,练习一下。”
白容齐接过面前的拍子,那握柄上还有她手心的温度,比血的温度更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