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郎中抿了抿嘴唇,又说道:“此番谢罪,是实在害怕侯爷不能够醒来……”
景元的心颤了一下,却端着稳重对许郎中说道:“都还没医治许郎中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侯爷仁善自然吉人自有天相,如此种种不好的话还是不要再说。”
“是。”许郎中从地上抬起身子来对着景元说道,“那在下先回医馆去给侯爷配几幅温和些的退烧药来。”
景元颔首放了他出去,让史灿跟着去领,不等人完全消失便马不停蹄地又回到了侯爷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青白的人,舌尖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把自己温暖的手与他冰冷的手紧紧相扣。
退烧,药理降温是一种,物理降温自然也是一种。
也幸得她也是受过新时代教育的现代人,虽然比不得学医精通,但能再这种紧急时候拿个主意出来也是好的。
想到了这一层,景元便对着门外喊着:“佩儿,去拿些酒和水来,对了,再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来。”
门外传来佩儿应答的声音,便听见她急急地脚步跑了出去。
景元把目光又重新放回到左修垣的身上,就算他身上的被子盖得严实,她还是忍不住动手替他将被角又压紧了几分。
史灿拿了药回来,瞧见佩儿端着酒往屋里走,心下害怕是夫人愁思苦闷,心结难解便嘴里嚷嚷着“坏了”,一边加快了步子走进起居室里。
景元还没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史灿便开口说道:“夫人,侯爷只是暂时昏迷不醒,您还是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佩儿便拿了酒进来,把它倒进一旁干净的铜盆里,景元见她做完了这些才抬头看着史灿问:“你刚刚还要说什么?”
问着话又取里了佩儿递过来的干净毛巾在水盆里搅和了一下沾湿整块毛巾,拧干后擦拭着左修垣的额头。
史灿见此便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夫人的举动,挠了挠头把手里拿回来的药捧到她眼前过目:“奴才想说这药买回来了,现在就要吩咐下去煎上吗?”
“煎上吧。”景元说着话将手里的毛巾重新丢进盆里淘了一番挤干。
挽起他的衣袖,替他擦了擦发烫的手臂;又半解他的上衣,擦了擦滚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