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垣盯着她,没有理会她的呼唤,逐渐向她逼近,吓得景元把脸转向一旁,闭着眼睛喊着:“侯爷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他说着话,另一只手把她的脸扳正,让她面对着他。
他的呼吸轻柔,捻着她的下巴轻声问道:“娘子不是说过喜欢我吗?”
“是……”她还记得那个月色皎洁的夜晚,迷迷糊糊的她被他追问为什么要嫁给他。
只有喜欢一个人,才愿意嫁给他。
“只有喜欢一个人,才愿意和他成为亲人吧,娘子是也喜欢木筝吗?”他说这话时,手上的力突然大了些,景元吃痛地皱了下眉毛。
左修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自己的失态后,松了握紧的手,把她的手拿下来,那皓腕竟被他不小心捏出个红印子来,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轻轻地按摩着那处红印。
“不是,”比理智更快脱口而出的否认,“我没有喜欢木筝。”
那按摩的手突兀地停了一下,他酸意十足地抱怨着:“他唤你阿姊,你唤他老弟,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比我们的更亲密吗?”
“可阿姊与老弟是亲人却不能结为夫妻!”
左修垣低着头,斜斜垂下的碎发掩住他眉目间一闪而过的光,那原本按摩着的手与她手臂的皮肤摩擦,流连忘返。
景元吓得一把收回了手,用袖子遮了个严严实实,小侯爷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眸子懵懂地看着景元。
她被看得有些心慌,耳畔不由自主地抹上红色,侧过肩去背对着他,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小侯爷虚虚地从身后靠在景元身上:“那娘子能不能给我也换一个称呼,不然我是会吃醋的。”
“换,换成什么……”景云背挺得老直,手指纠在一起,心口却有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娘子你说呢?我已经教过你了。”
相公!?
景元的脸胀得老红,心跳得越发快了起来。
“相,相公……”她的声音低微,头也垂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左修垣却满意地揽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应了一声。
而景元只觉得心中的害羞是真……满足也是真……
满足?
她错愕地抬起头,她怎么会这样想?
而身后的左修垣没有察觉到景元一瞬间的变化,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肩颈处蹭了蹭,轻轻唤着“娘子”。
她忍不住把头靠过去,回应着他的撒娇。
景元以为自己对他,从来都只是持有怜悯、帮助之心,她怎么,在不知不觉中生了那微弱的爱慕之心。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自己是在哪一步动了情,可在朝朝暮暮相处的回忆里,却只有左修垣一个人的身影,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落水之夜她背着左修垣回侯府的场景……
外面的车夫喊着:“侯爷,夫人,这雨停了。我看这里的风景极好,二位要不要下来走走。”
景元仿佛大梦初醒,拍了拍左修垣抱着他的手:“侯爷,雨停了,我们下去走走吧。”
左修垣耍着赖:“不要喊侯爷。”
“那,”景元抿了一下唇,“相公,我们下去走走吧。”
“好。”
景元扶着左修垣下了马车,环顾着四周的风景,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青翠,绿叶上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水珠,清风拂面,一片凉爽。
史灿和佩儿从后面的车下来跟在二人身后,景元想起那放在后面车里的单车来,招了史灿让他把那东西拿出来。
自行车被推到二人面亲啊,左修垣看着这东西就有些来气,景元左右看了看身姿敏捷地跨坐上去,拍了拍后面的那个座位:“侯爷,哦不,相公,上来。”
左修垣一脸不情愿,景元招着手:“坐上来吧,这也是送给你的礼物,我付了钱的。”
听了她的话,他犹豫地走上前去,看了半天却问道:“怎么坐啊?”
景元眉尾一挑,笑出了声来:“相公你像我这样坐着就好了。”
他学着她的模样,笨拙地跨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坐稳了,我要开始了。”
左修垣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却在自行车飙出去的刹那吓得抱住了景元的纤腰。
“相公莫怕,扶稳就好了。”景元说着脚下踩着踏板的速度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