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的马场,景元把这地址记在心里,想着忙完这阵一定要去那里学学,等她拿到金蹄莲侯爷这身子就算是能调理好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转过头去看看车里的那个人,他也正好看见了她,车帘翻动阻断了二人的目光……
没多时几人就回到了侯府,一回到侯府景元就赶紧让佩儿打了一盆水拿了一些针线过来。
左修垣瞧她是要开始练习七夕那天的比赛便由着他去,自己坐在书桌前处理起事务来。
这水里穿针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景元一手捏着线一手捏着针头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要不就是线歪了穿不进去,要不就是在水里拿着的针被气泡堵了针眼。
这可真是烦人的紧。
她捏着针偷偷抬起头想耍个赖把线穿针去,不巧却被左修垣抓了个正着,她讪讪地笑着保证不在正式比赛的时候搞这种小动作后才被他放过。
这几天下来,景元天天就在练习这个劳什子“穿针引线”,连做梦都是在干这个。哑铃被史灿从木筝那里取了回来她也没来得及举过,倒是侯爷去举了几次,说是锻炼锻炼手臂。
这日日练习这个东西,手被泡得发胀,起码练习了百多次可穿过去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举着手又酸,看得眼又胀,眼看着七夕节还有两天,搞得景元是只想耍赖赶紧逃了去。
这日,定好的衣服被成衣店的老板送上门来,佩儿拿了衣裙给到景元面前,景元便让她放在一旁,侯爷也正在旁边见了这幕,让景元试试这衣服,说是若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还来得及更改。
她应了一声,打开衣裙,一块碎布掉在了脚前。
景元愣了一下,掀开衣服抖了抖又有几块碎布掉了出来。
左修垣也意识到了不对,走了过来,翻着层层衣服查看才发现是里面的衬裙被人划坏,衣袖这里一条口子,裙子上面几条口子。
他的神色微凝让史灿去请了掌柜的过来看看,掌柜的来了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岔子,吓得满头大汗,只说着这时间再赶制一件已是来不及,愿意两倍赔款给侯爷。
左修垣是少有的生气了,景元见形式不对赶紧示意掌柜的离开,对他说道:“侯爷别生气,一件衬裙而已,我那柜子里多的是,到时候挑一件穿上便是,并不影响。”
他的手指挑起那被划了几道口子的衣服:“这让本侯如何不生气!我赠娘子的礼物却因为她们的疏忽划坏,你让我如何不生气!”
“侯爷莫气。这礼物我自然是喜欢,这衣服改改再穿就是。”
“都已经被划成这样了!怕是织女下凡也补不回来。”
景元掀着那件衣服:“我瞧着挺好的,正巧天热得很,改件短袖穿穿。”
“短袖?”
左修垣心里疑惑不解,却由着她去改弄这件衣服。
这件衬裙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便是“短袖”的模样。
景元穿着这衣服,以手为扇给自己扇了扇风:“侯爷你看,果然还是这样穿比较凉快。”
左修垣抬起眸子一看,直呼“有伤风化”,脱了自己的外袍就给景元披上,眸色愠怒的看着她:“姜景元,这是白天!”
“短袖不分白天晚上都可以穿的。”她说着就要挣开左修垣给她裹的袍子。
左修垣使了些力气把她缠得严严实实,让她挣扎不得,语气不善地说着:“不许穿,这种衣服怎么能外穿。”
景元力气极大,虽然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挣开一个西施侯爷的束缚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眼看着她就要挣脱了去,左修垣一个揽抱把她抱在怀里,冲门外吼着:“史灿,关窗。”
景元双脚离了地才感觉到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这古人思想相对保守,要他接受露着膀子的短袖确实很有难度,她今天这般行为确实有些雷区蹦迪。
做人还是不应该有侥幸心理。
她被左修垣轻轻地放在了床上,一床被子又紧紧地捂了上来,他抱着景元直视着她的眼睛,双颊却满是绯红:“把衣服换下来,这‘短袖’拿去烧了。”
虽然没有觉得短袖哪里不好,但是景元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去照做。
“以后也不许再去制这种衣服。”
景元又点了点头。
“更不许穿出去,不许在别人面前穿,佩儿也不可以。”
还是点头。
左修垣这才放了她,但是还是压着她的被子不让她肌肤有一丝泄漏。
景元在心里腹诽着这压着怎么换衣服,但是怂怂的她也只能任由他按着被角,不能动弹。
直到佩儿在门外喊着锦州的县令让侯爷先去看看七夕节城楼的布置,左修垣才从床边起了身,把床帘给景元放下,自己脚步错乱地赶紧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