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难。

六几年的四九城也很难。

小龙女抱过杨囡，对着小脸一阵揉搓，这是如今她在周家唯一的温暖。

“囡囡乖，姐姐去给你做饭，你自己玩儿会儿。”

“好。”杨囡乖巧应下。

小龙女到厨房旁边，被里面的情景给吓了一跳。

周学剑正在炒糖色，旁边的大海碗里放着一大碗肉，肥瘦相间的猪肉切成大小一致的块，让她口中生津。

转而，脸色白了两分，“你是不是又借钱了？”

“肯定是了，你哪里来的钱。”

想到之前被追债的那些黑暗日子，小龙女好容易被杨囡消弭些的委屈和绝望再一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一刻她甚至萌生了不然杀了这个混蛋吧，免得他继续给那样慈爱有才能的周母、一身正气精忠爱国的周父蒙羞的想法。

可旋即又想到周父母只这一个儿子。

若是没了，周家就断了香火。

便只留心口的一股愤恨和对周父母的愧疚，潸然泪下，夹杂着呜咽声，哭成了泪人。

也不怪小龙女这样想。

实在是原身不工作，根本没有收入来源，昨天还找小龙女要钱。

小龙女没有，自然也没有给他，周学剑能拿什么去买东西。

如今肉拿回来了，不是借高利贷还能是什么。

周学剑见此，有何不明白，当即又在心中将前身给唾骂了一顿。

“龙女，别哭。这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这是父亲的一位战友给的钱买的。

我真的没再碰那东西。

我发誓！”

周学剑举起右手，三指并拢朝向天。

“真的吗？”小龙女还是有些不相信。

主要是原身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之前好几次也是如此保证，但最后还是去碰了。

她不敢相信他。

“真的。你再相信我一次。”周学剑真真挚道。

小龙女看着他笃定认真的眼神，犹豫一番，最终选择再相信他一次。

“可是，你买这么多肉，也太大手大脚了。”

周学剑捞出来的肉块将一个大的海碗给装的满满的，少说也有一斤多。

“我这怎么能说是大手大脚呢。你和囡囡的身体实在太差了，我肉眼都能看出来，必须得给你们补补。”

“那还不是因为你。”小龙女哽咽道：“你自己不工作，还拿我的工资去赌，去花天酒地......”

小龙女越说越委屈,眼泪更是穿成了线。

哽咽到说不下去。

周学剑看的心疼，走上前想要安慰小龙女，却被她甩开，“你不要碰我。”

“不许你欺负龙姐姐。”杨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了厨房，张开双手挡在了小龙女身前。

眼神里又怯又怕，却倔强的站在那里，和周学剑对视。

周学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囡囡，哥哥没有要打姐姐，不信你问姐姐！”

杨囡扭头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点了点头。

杨囡这才卸去了满身的强硬，又唰的一下躲在了小龙女的身后。

贼快。

“龙女，囡囡，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打你们，而且我会保护你们的。

相信我一次。”周学剑真诚道。

前身留下的伤害太多，周学剑只能选择徐徐图之。

杨囡缩回脑袋不吭声，小龙女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私心里，她当然希望周学剑能痛改前非，能成为她们的依靠。

只是前车之鉴太多，她不敢回答。

“周学剑，你给我出来。”

周学剑还想说两句，不料门外传来呼喝声，随即便见小混蛋带着一帮人闯了进来。

小混蛋可是四九城有名的顽主，简单点来说，就是混混。

四九城的顽主分为两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