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冗抿唇笑起来,那双好看的眼睛坏坏地斜了一下,说:“我记得,还我铜扣手链的那天,好像有个人强吻我了呢!现在我又把它还回去了,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一下。嗯?”
他挑高了双眉,故意地向连回清嘟了一下嘴唇,要连回清再“强吻”他一次。
连回清迅即红了脸,却迟迟没有动作。
琚冗接着说:“我那天好伤心,被人强吻,吻完了还被赶出去……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难过。”
“你……你别说了。”连回清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把眼睛闭上。”
琚冗立刻听话地闭上眼睛,连回清踮起脚,慢慢地吻住他。琚冗一心想要连回清主动吻他,但等连回清主动了,他根本把持不住。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立刻能够将他点燃。他动情地回吻她************情到深处,两个人都极尽热烈地拥有彼此……
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刻,他们多么希望时间能过的慢一点,他们能多拥抱彼此一刻,能多听对方说一句话。
然而纵使有千般不舍,这短暂的夜晚还是过去了。
琚冗是上午的航班,他们早上收拾好行李就要往机场去。何如意、李长椿还有新来的助理都跟着琚冗一起出国,余山水也过来送行。
琚冗又向他问了连回清进修学院的事,余山水说:“这两天就能办下来了,但是按照你和你母亲的约定,我不能告诉你地址。你也不用操心这些,我会叫人照顾好她的,你安心拍戏。”
琚冗问不出来什么也不再浪费时间,他抓紧一切时间和连回清交代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要注意的事,完全忘了他这几天已经反反复复地交代过好几遍,也忘了在他出现之前,连回清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航班起飞的时间越来越近,何如意和李长椿轮番来催,琚冗不得不去过安检。过了安检口,连回清就不能再送行,她站在安检外面的玻璃墙前向琚冗挥手,琚冗也三步两回头地向她挥手,他上到了自动扶梯上,连回清还在玻璃墙前向他挥手。
因为在机场,琚冗戴着帽子口罩,他看到连回清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立刻将帽子口罩全摘了下来,反站在扶梯上,面朝着连回清,让连回清可以看见他的脸。
三层的扶梯,一层高过一层。他站在扶梯上,越升越高,越高越远,他们还在向彼此挥着手。
升到最后一阶扶梯,琚冗才转过身往候机厅去。但他只走出去一步,他就后悔了,十年,三千多个日夜,这是怎样漫长的时间,他一天也不能和连回清分开。
他立刻转回身,却被何如意挡住了:“你不能自私地让她一辈子都做你的依附品。这是她的选择,请你尊重她。”
李长椿见琚冗后悔了,他把琚冗往扶梯旁边拉了拉,避开何如意,悄声地说:“冗哥,咱们先走。回清姐由余总安排着,余总是你大哥,到时候总有办法弄到回清姐的地址,你神不知鬼不觉去看回清姐,度个小蜜月什么的你妈也不会知道。你现在反悔了,你妈又要闹起来,这功夫不都白费了吗?”
登机的时间已经快过了,机场的广播反复地提醒没登机的乘客登机。琚冗又往玻璃墙那边看,连回清在玻璃墙外远远地对他微笑。他红着眼圈,嘴角却对连回清抿出笑,他再次转身,大步地往登机口走去。
他脚下的每一步,都朝着距离他们更遥远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