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连回清的父亲连为人已经被释放出来,他一出来就开始打电话辱骂连回清,骂完了就问连回清要钱。连回清怕他会去纠缠琚冗,他要骂就让他骂,他要钱就给他钱。但连为人是个永不知足的人,越是容易让他得到钱财,他越是贪得无厌。
连回清手上的积蓄已经花的差不多,刚找的工作工资也不高,能给陆婉珍看病养活她们母女二人已经不容易,再要应付连为人就有些力不从心。连为人拿到手的钱越来越少,他很是不满,骂连回清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连回清都忍了,她从李长椿的婚礼上回来后不久,连为人又给她打电话要钱,她那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到手,没来得及给连为人送钱,连为人竟找上了门。
那天夜里连回清和陆婉珍已经睡下了,忽然听到剧烈的砸门声,她们母女两个立刻醒了过来。
同时,连为人醉酒后凶狠地呼喝声也跟着响起来:“开门!给老子开门!”
陆婉珍出狱至今还没有和连为人见过面,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连为人醉醺醺的声音,那些被家暴的阴影立刻让她浑身颤栗了起来,她几乎是在惊叫:“不要开门!不要让他进来!”
连回清知道陆婉珍害怕,她自己更害怕,她没有开门,隔着门板对外说:“我现在没有钱,过两天就把钱给你。”
“老子叫你开门!”连为人更加用力地用脚踢门,“你聋了!给老子开门!”
连回清现在租住的房子在城郊,也是一处老旧的房子,房子年久失修,门板也不结实,被连为人狠踹几脚,门板的玄关发出了将要断裂的咔嚓声,连着门的墙壁都在晃动。
连回清害怕他真把门踹开了,赶紧把家里仅有的千把块钱现金都拿出来,开了一条门缝把钱给连为人。
连为人肥胖的身体像山一样堵在门口,他一把抓过连回清手里的钱,不满地说:“就这么点钱,老子喝顿酒都不够!”
“我现在只有这么多……”
连为人身上浓重的酒气让连回清本能地瑟缩着,她重复地说:“只有这么多……我现在只有这么多钱……过两天发了工资,我再给你……”
钱已经给了连为人,她想要把门关上,连为人一脚踹到门上,门被踹得大开,连回清也被凶猛的力道冲击得摔到地上。
“你的钱呢?”连为人大声叫嚷,“你跟姓琚的分手,分手费呢?把钱拿出来!”
“没有……没有……”
连回清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连为人笨重的大脚一脚踹到连回清身上,又把她踢趴在地上:“没有?白让男人占便宜的贱货!和你妈一样的贱货!贱种!野种!”
门被踹开的时候,陆婉珍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但看到连回清被踹趴在地上,她还是从卧房里冲了出来。
她不出来还好,她一出来,连为人看到她,更加地愤怒:“你这个贱货,你竟然出来了!你杀了我妈,你竟然还敢活着出来!看我不打死你!贱货!”
他抬脚就往陆婉珍身上踢踹,连回清赶紧扑过去,她替陆婉珍挡住了那一脚,跌跌撞撞将陆婉珍往门外推:“妈,你快走,快走……”
“想走?”连为人关上门,肥硕的身体堵在门口,“今天谁都别想走!”
他抄起门旁的拖把,几下把拖把头撕扯掉,拖把的木柄变成了他的殴打工具。
连回清忙推着陆婉珍往卧室里躲,连为人一棍子打到连回清腿上,连回清痛苦地叫了一声,跌了下去。
没了连回清的阻挡,下一棍子凶狠地打到了陆婉珍的后背上,接着又一棍子打到她腿上。陆婉珍叫了一声,也摔到在地上。
连回清趴在地上,她想要爬到陆婉珍身边去,连为人一脚踢过来,连回清瘦弱的身体沿着地板滑出去一截。
连为人回身又往陆婉珍身上殴打,陆婉珍躺在地上挨了几棍子后她用手抓着住了棍子,连为人一把将棍子从她手里抽出来扔开了,然后他肥硕的身子骑在陆婉珍身上,他用手撕扯陆婉珍的头发,扇陆婉珍的脸,双手抱住陆婉珍的脑袋往地板上砸,嘴里不停地骂着:“不要脸的贱货!贱货!老子打死你!老子打死你!臭□□!”
陆婉珍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他竟还死掐住陆婉珍的脖子,他是真的想要了陆婉珍的命。
连回清目睹眼前这一切,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在挣扎中渐渐失去声息,细弱的脖子在连为人的双手里扭曲变形,她终于爆发了。
她长长地尖叫出一声,挥起身旁一条凳子往连为人身上砸去。
“禽兽!你这个禽兽!都是你!是你毁了这个家!是你赌掉了家产!是你害死了爷爷和奶奶,是你害我妈去坐牢,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被人嫌弃,不会连一个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全都是你!你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