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杀她?
喜烛迎风晃动,淬了剧毒的飞刀透出诡异的阴森。
院内早已空无一人,关上窗,江幼薇神色凝重地来到镜子前。
深呼吸了好几次,她才慢慢平复下来。
一模一样的脸,完全相同的名字,世上竟有这样玄妙的事!
不久前她还是出身武术名门的商业新贵,所有人眼中的武学奇才。从小勤勤恳恳,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成为江家掌家人,不仅把江氏武馆开遍世界,更是创立了专属自己的武学品牌。
可新公司上市的前一晚却猝死在办公室!
她怎么甘心!
所以……是执念太重才让以这种方式复活的吗?抚摸着陌生又熟悉的脸,江幼薇眼神有些不确定。
不过,准确来说应该叫穿书,只可惜她不是书中光芒万丈的主角,而是戏份不超过两章的炮灰!
这本《地表最强赘婿》的小说主角名叫陈楚,他家境贫寒,洪灾中得大齐四大富商之一的江老爷所救从此展开苏天苏地的彪悍人生。
才用了五年,就把江家两大基业之一的食为天酒楼握在手中,江老爷不仅视他如子还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
可惜江小姐实在倒霉,新婚之夜被人所害一命呜呼,陈楚却因此成为江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书中对陈楚极尽赞美爱护,不但当朝太子对她青眼有加,就连长公主也爱他,不顾身份也要嫁给他。
后来陈楚理所当然的娶了公主,甚至官拜宰相!
浴室内水汽萦绕,江幼薇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因为杀人凶手不是别人,就是陈楚!
这是他多年之后回忆往事的片段,可陈楚非但没有一点悔意,甚至还觉得自己做的对。
原主死后陈楚便寻了个借口让江家二老出去散心,可没走多远便惨死在马贼刀下,忠于她的丫头婆子也相继以各种理由离开人世。
江幼薇冷笑,好一个斩草不留根!
后来,陈楚为了在太子面前邀功,轻易就把世代经营的江氏药材拱手让出,事后还假惺惺的说这是无奈之举。
在书里,无论他做了多么违背良心的事,都能用‘无毒不丈夫’一笔带过,而被他当做垫脚石的江家居然被称为人生中的污点!
出身世家,她自认也见过不少腌臜,可像陈楚这样断情绝义没有心肝的变态还真是奇葩!
凝视着那枚飞刀,江幼薇好好思索了一会儿。
既已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会好好活下去,那些曾经伤害过原主的人她也有责任替她报仇!
虽然书里把陈楚描写的无所不能,可在她看来这人非但不是完人还有许多缺点。
他认为自己出身贫穷是老天欠他,江家的恩情栽培是理所应当,他杀害原主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也是无可奈何。
总之,这个世上只有他才是唯一的好人。
所以,对付这种扭曲的变态不能用平常的方法,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打得他措手不及!
想罢,江幼薇大步走了出去。
“陈楚。”
抬头,一张如花般娇嫩的脸出现在眼前,陈楚却像看见鬼似的:“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
书中描写原主是个天真单纯的女孩,为了不引起怀疑她特意做出一副娇憨的模样。
怎么回事,她现在不是应该……
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心中一惊,陈楚面色又僵硬了几分,悄悄打量着江幼薇,可她脸上除了单纯的笑容并无异样。
到底哪里出了错?
干咳两声,陈楚将心底那股慌乱压下去:“我,我只是被娘子的美貌震惊了。”
是被她还活着震惊了吧。
“相公真会说话哄我。”娇笑一声,江幼薇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不愧是原书男主,长得的确不错,只可惜眼里阴鸷过盛,不是什么好人。
“我怎么会哄你,初次见到娘子我便对你一见倾心。”
陈楚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表情里找出什么,只可惜除了天真单纯的笑容,就只剩下娇甜如花的美貌。
看来是他多心了,江幼薇这种愚蠢的女人能知道什么!也许是她命大躲过一次,罢了,反正日子还长不愁以后没机会。
“真的吗,我不信。”江幼薇微微撇嘴,一幅不满意的表情。
女人真是麻烦,陈楚虽不耐烦但还是哄道:“傻瓜,哪怕你要我去死为夫也心甘情愿。”
听见这话江幼薇不得不佩服陈楚的演技,能把假话说的这么真诚也是一种本事。
随即,她眨眨眼似假非假道:“好啊,你现在去死吧。”
这个笑容又甜又美,可陈楚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哈哈哈哈,瞧把你吓的。”下一秒,江幼薇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我怎么舍得让相公去死呢,人家可不是那种心思毒辣之人。”
陈楚这才发现自己被捉弄了,有些尴尬道:“我只是太珍惜娘子,所以才会信以为真。”
“哦~那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喽?”
“当然。”
看了他几秒,江幼薇像是灵光一闪:“不如你去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吧!”
“扎马步?”
陈楚眯起眼,眼里透出几分疑惑。
“怎么,连这个也做不到?”摇摇头,江幼薇眼里带着三分讥讽。
陈楚干笑两声:“当然不是,只是我不明白娘子的用意。”
“证明你的爱呀。”江幼薇弯着唇,一派天真无邪。
不对不对,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相公……可以吗?”
天真如婴儿般的笑容……
陈楚顿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真是装的也装的太好了,如果真这么厉害江松不可能到现在也不让她插手江家业务。
应该是他多想了。
“那好吧。”陈楚估摸着她也不会真的让自己扎,便一口答应了。
谁想江幼薇却拍手笑道:“好,相公真是爽快!立春你们几个去把府里的人都叫来看姑爷对我的真心告白。”
四个丫头对视一眼,不知道自家小姐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也并不多问行了礼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