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鱼肉馅重新拿出来,用勺子下到锅里:“圆圆,来吃点儿鱼丸吧。”
“好耶!”
此时的钟粹宫内。
陈景湛端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视线上移看天花板:“所以……呃……你们想好了吗?”虽然他们之前提出的政策也可以,但他认为这并不是最佳方案。
太子陈景年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有些奇怪,不是说困扰九哥的顽疾最近已经痊愈了吗?况且这屋内哪儿有漂亮女子?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梳着高马尾正悠哉喝茶的少年,小巧精致的鼻子,优越的下颚线和白皙如雪的皮肤……
何田确实长得偏女相,好看到有些过分了。如果不是有一起喝花酒的经历,他都会怀疑何田是女扮男装了。
何田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狠狠地瞪了回去,像是用眼神在骂他:“看你个大头鬼!”
“切”,他把头扭到一边去,不打算跟这个男生女相的妖孽计较。
“我改变想法了,”何田认真地回应,“本来我认为圣上应当大力建设方便百姓进行娱乐的场所和设施,刺激居民的消费,使陈国的经济得到运转。但是昨天我有幸和一位具有大智慧的高瞻远瞩的女子促膝长谈,这让我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陈景年在一旁补充:“就是那位名声大噪的小吃摊老板,祝南星,据说最近格外受欢迎,尤其是百姓们的推崇和爱戴。”
陈景湛已经对这个名字ptsd了,一听到“祝南星”三个字,他脑海里就会出现自己锯嘴葫芦的窘状,于是他不由自主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的苦笑。
陈景年一直关注着他的反应,看到他的表情后,不由心想:九哥是不舒服吗?为什么表情如此的痛苦?
“是我之前低估了祝姑娘,认为她只是一个经商上颇有心思,小吃摊的噱头大于实际的人而已。却没有想到她不仅小吃做的让百姓连连称赞,正统菜肴也完全不输市面上最红火的酒楼。我昨天有幸吃了她做的烤鱼,并不是用火直接烤的那种,工序很复杂,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真的很好吃!”
他回味着滋味,虽然昨天晚上他几乎住在茅房里了吧……
陈景湛听到“烤鱼”二字眼前一亮,面上虽然还是一副深沉严肃的样子,实在内心早已撒开了花:“可恶,为什么我没有一起跟去,我也想吃烤鱼啊!那可是祝姑娘做的烤鱼!光是听到祝姑娘三个字我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哦,这样是不是不太尊重祝姑娘,好想去吃麻辣烫,好饿……”
“但这不是重点,”
何田突然激动了起来,声音都大了几倍,把正在神游状态的陈景湛吓的一抖,“重点是,当我想拉祝姑娘入伙,成为国家经济复兴计划第一批对象的时候,她拒绝我了!她说百姓才是国之根本,我当时整个人就被她的话震撼住了。”
何田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如果她愿意,我可以断言,现在洒金街可能是她一手遮天,一家独大的局面了。但是比起自己的富贵,她更关心百姓们的幸福。这让我不禁思考,建设娱乐设施,用从百姓手里骗来的钱建设国家,陈国真的会好吗?”
“所以说,咱们不仅不能从百姓手里搜刮钱,反而要优先健全百姓们的福利事业和社会救济,这才能使国家经济健康发展。”陈景年补充道。
陈景湛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内心里的自己正高兴地跳舞:“诶对对对,我也就是这个意思,孺子可教也。”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得先走了,再晚出宫要被问东问西的。”何田站起身,拍了拍陈景年的肩膀,“明天卯时洒金街见。”说罢就要离开。
陈景年反手扣住何田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腕,从腰上解下来一块令牌,没好气地递给他:“一天到晚匆匆忙忙的,没有令牌你出的去吗?”
陈景湛看见自己弟弟手上的动作,把脸别到一边,轻咳一声,小声说:“非礼勿动。”
何田没听到,挥了挥令牌向他们告别。
但是陈景年听到了,等何田走后,他疑惑地问:“大家都是兄弟,摸一下碰一下的很正常,你干嘛?把我也整得别别扭扭的了。”
陈景湛见何田走远,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弟那愚笨又迟钝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傻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但这毕竟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所以他避重就轻地扯皮道:“兄弟之间拉拉扯扯的被别人看到,不就更奇怪了。”
陈景年仔细一想,如果在大街上自己与何田之间拉拉扯扯的,好像确实容易引起别人误会,自己代表着皇家的脸面,做人做事确实要格外注意。
“你们明天要去找祝姑娘?”陈景湛状似无意地问道。
“是啊,微服私访一番,看看她的生意,主要是听听老百姓对国家的看法和改革的态度什么的。”
“什么时候回来?”
“随便聊几句,约摸晌午之前就能回来。”他有些感动,人人都道帝王无情,可他与九哥之间就是这般手足情深。自己不过是小小出宫一个私访,九哥就如此关心。
“行。那你顺便帮我买个煎饼回来……嗯,还是两个吧。要加双份鸡蛋,多抹酱和辣椒,加泡菜,其他配料正常。如果祝姑娘又出了新的产品,你就全都给我加上。”陈景湛笑眯眯地说。
陈景年愣住。
“怎么?记不住?那我给你写在纸上,你明天记得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