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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出逃

又是一对痴男怨女,童殊叹了一声,心中警兆般一阵微微不安。再看那客栈,客流不息,门前正对大街,料是没什么问题。

回身,见辛五也正望着那个方向,童殊笑了笑道:“你有你的九妹吗?”

辛五冷冷瞥他一眼。

童殊摸摸鼻子,觉得辛五些人无趣得紧。

两人在一处汤圆摊停下。

摊上支着三盏油纸灯,明晃晃的很是喜庆,灯影下童殊吃掉一碗汤圆,满足地眯上眼。隔壁桌有新客人吆喝掌柜过去伺候,他和辛五之间再没有隔着别人,童殊似笑非笑地望着辛五道:“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辛五与他对视,并不回答。

他们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两碗热腾腾的汤圆,周围是彻夜欢庆的行人,他们之间却很冷。

“不肯告诉我啊。”童殊状似苦恼地道,“我的底细你们摸得一清二楚,你却连真名都不肯告诉我,不太公平。”

辛五不为所动。

童殊道:“交朋友应当坦诚,你这样我很难跟你继续交朋友啊。”

辛五一针见血道:“你并不想与我交朋友。”

童殊干笑两声,做苦恼状:“你这样说,就很伤人了。我一片赤诚,你却对我遮遮掩掩,怎反而是我的错呢?”

辛五听他阴阳怪气,扭开脸,起身要走。

童殊不依不挠地伸手去拉他,抓住一片衣角,拽住不肯放,道:“那我猜猜吧,若我猜中你是谁,你至少不要否认。”

辛五居高临下看他一眼,童殊以为辛五又要走,没想到辛五回身望住他道:“你猜。”

童殊道:“你大费周章接近我,只可能是两种人,一种极爱我,一种极恨我。”

辛五不言声。

童殊道:“先猜极爱我的,你是……童氏哪位失散的族人?”

辛五冷淡地摇头。

童殊道:“我母亲说过,童氏虽人丁稀薄,祖辈曾有一支分支离去,约定这百年间重聚,原想着,你莫不是童氏族人不远万里来救我,想要一起重建上——”说到这里他咬住了 “邪”字,既然辛五不是族人,他便不能与之分享童氏秘密,眼珠转了转,他又道:“那你是令雪楼的什么人吗?”

童殊问出此句时,心跳蓦地加快,眼睛警惕地眯了起来。他与令雪楼的关系十分微妙,说不上多亲密,却又有着传承的名分,对方有理由在后事里对他有安排。

辛五还是摇了摇头,面色冷了些。

童殊有点意外了,他不由坐直了身子,道:“你是……大师兄安排来的?”

他问话时,眼里微微发亮,像是很期待,又像是不敢相信。大师兄柳棠,长他七岁,照拂他长大,是他极为亲近的人。

辛五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更为冷淡。

童殊这下真猜不出来了,猜疑道:“那是酒卿姐姐让你来的?”

“不要猜了。”辛五冰冷地叫停了他,在童殊期许的目光之下,缓缓地阖上眸,盖住了眼中沉下的黯然之色。

童殊追问道:“那只能是极恨我的人了,可这天下恨我的人多了,我也说不上谁恨我多,谁恨我少,谁又恨我到恨不得让我再遭一回罪——”

“我说不要再猜了!”辛五陡地抬高了声音喝止了他。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又生气了。

童殊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辛五一旦生气,后果不堪设想,识时务地闭口,不再纠缠于此,而是状似烦恼地道:“五哥,你这样,我很害怕啊。”

辛五已经扭开头,听到他这句,倏地回头,盯住他的眼睛,冷沉地问:“你真的害怕过吗?”

童殊作柔弱状道:“我怕啊,我现在每天都害怕。你看,我身上又是锁魂钉又是缚灵绫的,还有脖子上这根怎么都解不下来的镇元珠链,哪天眼一闭,被那些宝贝一锁一捆,就再也睁不开眼了,我怎能不害怕呢?”

辛五一字一句冷声道:“你并不害怕。”

童殊认真状:“哈哈,可是我现在就特别怕你——我神秘的五哥。”

辛五不言声,深望了他一眼,之后再不理他。

童殊并不意外是这个谈判结果,他苦笑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何心中竟有一丝苦味。

看着辛五走出几步,童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上,而是低下头一手扣住的手腕上的奇楠沉香,以某种特殊的指法拨了拨,手钏极轻的“叭”了一声,有一处断开了。

确实,这世上,只要仙籍有载的术法,没什么是他童殊不会的。这一段时日,他修习不缀,终于凝聚了足够的灵力,虽然解不开手钏,但也找到了断开手钏的法门,手钏一断,追魂索失效。

逃之夭夭,此夜,此间,正好。

他眸光一暗,突然瞥向暗处不知名的角落。

随着这个暗示,突然人群里传出一声尖泣,那是猫嘶声吼叫时类似婴儿哭声的声音,不明就里的人群以为谁家摔了孩子,哭声忽东忽西,大家脚下错乱,生怕踩了幼童性命,人群混乱。

有人挤到这汤圆摊上,撞翻了锅,热水热烟腾地而起,人仰马翻,童殊与辛五原先只隔几步距离,被这变故生生隔出十几步。

辛五不知在看什么,只立在原地,尚未回头。

时不待我,童殊身子一矮,指间散开淡淡血雾,拉出蜃像,叫人难分真假;又在一位受伤行人身上揩了一把血,化在自己气息里,掩去自身行踪,他掩在人群里,跟随着在人群脚下蹿来蹿去的山猫,消隐于人海。

在幸存的没被翻倒的汤圆桌上,有一串断了线的奇楠手钏,静静躺着。

没了这只追魂索,童殊便来去无踪了。

直到童殊身影不见,辛五才缓慢而冰冷地回过头。

他一步一步来到汤圆桌前,拾起那串断了线的手钏,目光阴沉。半晌之后抬眸望着某个人潮流去的方向,用冷如冰霜的声音道:“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了,陆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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