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下注小理查的话,我就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哦!不太过分的都可以!”
伊萨多拉的声音刚落,人群轰然大哗。
有人开玩笑似的喊道:“什么样的愿望?向您求得一个热情的吻,可以吗?”
伊萨多拉嗤嗤地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她拖长尾音,恶作剧一般地笑谑道,“即使是想要我弟弟的一个热情的吻,也没问题——”
说着,她还越过人群,朝着包围圈里的谭顿公爵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真是风情万种。一句话就能轻易扭转室内的气氛。也难怪我那个暴君老哥好像为她有点神魂颠倒了。
我正这么想着,就听到伊萨多拉突然点了我的名字。
“柯琳!”她笑着十分自然地唤出我那个假名。
“你打算下注给谁?来说一说——”
我一愣。
我?我身无长物,下注给谁,输了拿什么抵?签个欠款单,然后让谭顿公爵拿着这张白条去跟国库空荡荡的暴君老哥要账吗?!……
我叹了一口气,刚想谢绝,伊萨多拉就提高了一点声音。
“我看你头上戴的那顶月桂冠就很不错——就拿它当赌注吧!”
我:?!
月桂冠?它可不值几个钱,伊萨多拉大小姐不可能认不出来那就是一堆枝条和树叶子编成的玩意儿——那么,看起来她是拿定主意要拖我下水了。
而且,我还无法拒绝。
那么,就在这种时刻,表现得更爽快一点吧。
我翘了一下唇角,答道:“那就如您所说吧。”
我故意扫了一眼人群中那两位击剑选手的方向,朗声说道:“……我下注给理查先生。”
伊萨多拉一顿,随即爆发出一阵几乎有点歇斯底里的大笑声,就活像我的回答有多么符合她的心意,又有多么让她开心,开心到笑得停不下来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想要我的一个吻吗,我亲爱的小柯琳?”她笑得花枝乱颤,手里酒杯中的酒都晃得洒了出来。
我:“……”
我想回家,谢谢。
我梗着脖子,没回答伊萨多拉的问题。
……这算是我最后的一点小小的倔强?
我站在那里,眼看着伊萨多拉又走回去,在某位青年的搀扶下重新踏上那张椅子,居高临下地发令,击剑比赛就这么开始了。
我无意走过去挤入人群欣赏谭顿公爵获胜的英姿。既然大家众口一词说他会赢,那么想必他的剑法是真的很出色吧。
我又想起他在游戏中标配的武器——不是西洋剑或者其它的剑,而是一把手/枪,名叫“卡萨诺瓦”。
是一把以西方传说中的大情圣命名的枪啊。
我垂下头,望着手中的“夜之色”剑。
此刻,它从剑柄一直到剑刃,都被白缎牢牢地包裹了起来。并且,它现在也是未出鞘的状态。不可能会有任何问题,不会有人发觉它的秘密,更不会有人利用它在这座浮华奢靡的豪宅里,去做和那天晚上一样的事情——
谭顿公爵可能只是想要小小地刺我一下。看着我难受,他可能就快乐了。
我冷冷地想着,没注意到那边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叫好声,伴随着热烈的鼓掌,以及伊萨多拉的尖声宣布——
“到此为止!奥利弗,取胜!”
大家轰然叫好,还有人吹起了尖厉的口哨;更多的香槟瓶塞被随意地打开,发出卜卜的响声。
我站直身躯。
等一下把月桂冠摘下来交给伊萨多拉,跟她再言不及义地寒暄两句,想必我今晚的任务也就大功告成了吧——我这么想着。
然后,我眼前一花。
是谭顿公爵,不知何时他已经拎着西洋剑,排众而出走到了我的面前。
然后,他一个字都没有对我说,右手微微一抬——
我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道影子一晃而过。然后头顶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月桂冠从我头顶脱离时被微微拽了一下发髻的古怪感。
下一刻,我看到谭顿公爵勾起唇角。
他右手中的西洋剑剑尖上,挑着原本戴在我头上的那顶月桂冠!
原来刚刚是他一抬手,直接用手中的西洋剑把我头顶的月桂冠给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