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自己没骨气地屈服于他的死亡威胁之下还是觉得有点憋气。
虽然我心里明白,我才是这个游戏里的主角,拥有强大的不死的主角光环,在游戏结束之前我再怎么胡作非为都会活下去,可是事到临头,我仍然会出于对生死的本能惧怕而屈服于面前这个陌生男人的命令和支配。
然后我又在想,也许这就是隐藏剧情?那么我在此做出的一切选择,是否也跟我以后的际遇有关?也许我假如选择站在那个亨利一边,那么结果会不会是面前这个男人被杀,然后剧情偏向另外一个方向?
不管怎么说,我当时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现在我也只能坚定地和我所选择的这个男人站在一起,完成这个在韦特洛克侯爵宅邸里突然蹦出来的隐藏任务。
奥利弗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瓶酒,拔开瓶塞递给我,低声急促道:“快喝!你的嘴里没有酒味,这是不行的……”
我立即会意。在这种奢靡派对上要扮演一个荡/妇,最好配上酒醉的伪装。可是我从进入这座豪宅开始就滴酒未沾,如果亨利察觉,那就很可疑了。
我毫不犹豫地接过酒瓶,仰头一阵咕嘟嘟狂灌。我从没考验过卡蜜莉娅这具身体的酒量,现在也只能冒险。
我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由于喝得太急,猩红的酒液溢出我唇角,滴落在我的下颌、脖颈和衣襟上。我有种咳嗽的冲动,但还是硬生生忍了下去,只发出一声短促的酒噎。
一抹笑意染上了奥利弗阙黑的眼眸,他伸出手来,用指腹替我抹掉下颌上的酒痕,低声称赞道:“好姑娘。”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却仿佛有种低哑沉实的回声,在他胸腔里嗡嗡作响。不知是因为酒意侵袭还是其它的一些什么,我的脸颊忽然如火一般燃烧起来。
我忽然听见房门外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门外走廊上铺着的地毯吸走了大部分的声响,假如自己再谨慎小心一些的话,完全可以让屋内的人听不出任何异样。但那个人显然步履匆匆,没注意到掩饰自己的足音。那么他是闻声来看个究竟的?亨利就要上钩了?!
我慌忙躺倒在那张波斯长毛地毯上。
奥利弗露出赞许的神情,高大健美的身躯随之伏下,一片暗影罩在我的身上,随即我发现他正熟练地将我的右腿抬高勾在他腰间,毫不迟疑地将那一侧的裙摆往上一推,我穿着及膝衬裤的长腿就露了出来。
他对我的衬裤皱了皱眉,大手探进我的裙摆,准确找到衬裤的裤腰,不耐烦地往下扯。
我的头脑懵然空白了一霎那。
……怎么办?居然真的要牺牲到脱/光/光才行?!
只是我已经没有时间来反抗。我听见房门口传来一个惊奇的声音:“奥利弗?!你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奥利弗半撑起了身子,头也不回,似乎很是不耐,手上还继续与我的衬裤纠缠着,冷冷说道:“你还看不明白吗?老天,亨利,你真是煞风景。”
亨利充满狐疑地从房门口慢慢移动到我们身边,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他那双细长狡猾的眼睛在我们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你怎么会在这里?奥利弗,我是说……我刚才不是向你介绍了我家二楼新装修的豪华客房么?难道比起柔软舒适的大床,这位小姐还更喜欢这里冷冰冰硬梆梆的地板?”他的语调里蕴含着惊异,但我也能听得出来隐藏在那层惊异之后的谨慎冷酷的试探。
还有,他刚才说“我家二楼”?!
难道他就是韦特洛克侯爵?!这么说来,我那个便宜哥哥艾德里安国王,面对的情势也许比游戏大纲里所描绘的更加不妙了。身居高位的贵族都打算里通外国背叛他了,他能否合理妥善地应对这一切?
情势容不得我多想,我已经听见奥利弗状似不悦地冷哼了一声,仿佛刚才亨利的问题很可笑似的。
我心念一转,立刻噘起嘴,做出娇蛮的表情,抱怨道:“奥利弗,这是谁,这么不解风情?那种见鬼的软床谁家没有,还要特意来这里躺?只可惜现在不是使用壁炉的天气,不然在壁炉前铺着的波斯地毯上——”我故意拖长了声音,余音袅袅。
奥利弗闻言,立即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极为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过头去看着亨利,状似无奈地笑道:“你瞧,我今晚运气不错,遇见了这么一位淑女。”
我不满地用那条被他抬起勾在他腰间的右腿踢他。也许是动作幅度过大,我眯着眼都能看见站在奥利弗身后的亨利脸上露出的猥/亵的笑容。
我感到一阵恶心,但还不得不继续做戏下去。
我娇声娇气地抱怨道:“奥利弗,你还呆在那里做什么?就算有你的朋友旁观,难道你就忘了该如何取悦一位淑女了吗?”
奥利弗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看到一丝深深的笑意从他眼里闪过。他故作为难地又回过头去望着亨利,说道:“呃……亨利,你看,我们的淑女不满意了呢……”
他故意用了“我们的”这个字眼,果然撩拨得亨利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