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纤蕊托住她的手臂,扶她上保姆车。
“鹿知微?哦,我记得她。
“听说她跟应息泽走得很近?怎么回事,她喜欢应息泽吗?”
桑晚慈:“她不喜欢应息泽,她喜欢我。”
应息泽才比不上她。
鹿知微还夸她笑起来好漂亮的呢。
应息泽肯定没有这么被鹿知微夸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喜欢鹿知微对她的夸奖,听起来很舒服,也很有力量。
张纤蕊:“???”
她就说她家艺人男女通杀吧!
但是鹿知微会直接跟桑晚慈表白是她没想到的。
“……她居然直接跟你告白了?还挺有出柜的勇气。”
桑晚慈:“?”
她这才明白张纤蕊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不禁失笑:“不是,张姐,我说的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她和应息泽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无关情爱。”
谣言止于智者,她有必要帮真爱粉澄清一下。
张纤蕊斜靠在车门上,只手叉腰,细眉一挑,飒爽笑道:“那最好不过了,我看应息泽那小子喜欢你,要是鹿知微喜欢他,八成要受情伤。”
这种因戏生情,又无疾而终的事情她可见多了。
受伤的男男女女都有,看了就让人唏嘘。
受伤……
桑晚慈想起鹿知微的笑容,视线不自觉投向自己回来的方向。
她不希望那么有朝气的一个人受伤。
不等她说话,脑子里乍然袭来一阵如针扎般细密的疼。
她扶着额头,皱紧眉头。
张纤蕊见状,伸手扶住她:“又头疼了?”
桑晚慈没有应答,暗暗忍耐,头疼很快便过去。
她的面色逐渐恢复如常,还不忘安抚张纤蕊:“张姐放心,我没事。”
张纤蕊深深叹了口气,拿她完全没办法。
桑晚慈的头疼很奇怪,去了医院医生都说身体没问题,不用吃药,最多就是让她好好休息,别太累。
张纤蕊也只好伸出手按了按她的肩膀:“多休息,别太累着自己。”
桑晚慈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
只有她清楚,这个头疼根本不是休息就能好的。
但总会有好的一天。
张纤蕊递给她一杯热咖啡:“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要是让你家里人知道了,难免会担心你。”
听见“家里人”三字,桑晚慈的眼睫毛在咖啡热气里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不会担心我。
“他只会担心我不能像我妈妈一样成为国际一流的钢琴家。”
显而易见,他的担心成真了。
她成了一名演员。
张纤蕊很想说世界上哪个父母不关心孩子,但是看桑晚慈一脸不想再聊的样子,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
鹿知微卸妆换完衣服,背着自己的包去找应息泽。
应息泽正坐在剧组附近的小池塘边落寞走神,跟失恋少男没什么差别。
鹿知微:“……”
好好一孩子,都还没恋,怎么就先失上了。
应息泽正独自伤心落寞时,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下一秒身边就多了个人。
“哥,你来了。”
“嗯。”
简短的对话之后,又是一片沉默。
沉默得令人窒息。
鹿知微主动打开话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喜欢桑老师什么了吗?”
应息泽没有说话。
鹿知微也不急,慢慢等。
等得久了,她就知道应息泽不会那么快开口,于是打开帆布包,开始翻东西,打算一边等一边合理运用时间,准备自己的冬装。
应息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别人他喜欢的不是桑晚慈,而是和她相像,早已飞向异国他乡的那个女人。
他清楚对桑晚慈的喜欢来源何处,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会为桑晚慈对别人心动而感到难过,挫败。
就连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是该找人好好聊一聊了,而这个人现在就在他身边。
让他好好捋一捋思路吧,想想该怎么说。
他想了多久,鹿知微就在他旁边坐了多久。
直至他不再自闭,有交谈的欲望。
“哥。”
他以这一声为开头,扭头看向鹿知微,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时,喉中突然一噎。
“……”
只见鹿知微手里拿着两根棒针,包里还放着两毛线团,看见他终于想说话了,欣慰地放下手里的活,看着他亲和地鼓励道:“你说,我有在听。”
应息泽顿时一脸懵比:“?”
这哥怎么还随身带毛线团和棒针的?
不对,我在这里难过,你却在旁边织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