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他摊开绸缎,垫着。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扇骨和扇面。
“扇面上,山的结体,错落盘桓,层次清晰,景致优美,而且真实感很强,有北宋全景山水的韵致。”
“背景的处理极为简括,炕炕洛藩,给人以空旷萧瑟、冷漠寂寥的感受。”
“确实不俗!”
“只是我很好奇,小朋友你为什么认定这是唐寅真迹,而不是别人的高仿?”
“要知道,即便是在明朝,效仿唐寅的画者也不计其数。”
“如果没有专业的手段鉴定,谁也不敢保证。”
魏屹,“这幅扇面上,山石硬朗,棱角分明,不是卷云皴,也不是斧劈皴,而是个人风格强烈的的线皴,这谁模仿的了?”
“就算是许道宁的直线皴,也远不如这幅扇面上的随意、疏松。”
白龙川,“!”
他怔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魏屹一开口,就是绘画手法!
这没有几十年的国画功底,谁能分得清?
白龙川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魏屹又道,“这幅扇面,勾笔较浓,而皴笔较淡,以浓点分出石的构成和层次,墨色通透而儒雅,要是高仿,谁又能做得到?”
“要是做得到,他又何必屈尊高仿别人的画作,他自己就应当是国画大家。”
白龙川,“!!”
魏屹说的没有错!
白龙川再次哑口无言。
魏屹,“唐寅用笔清隽,纤而不弱,力而有韵,寓有刚柔相济之美,您看这幅扇面,像吗?”
轰隆隆——
如五雷轰顶!
白龙川猛地站起来,浑身都在抖。
他倒吸凉气,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魏屹。
眼前这个小朋友,才二十多岁!
年纪轻轻,竟然对国画如此了解!
反正白龙川喜欢国家四十年,自己潜心学了四十年,就是他这种程度,也不曾有如此犀利的评价。
“你很懂!”
魏屹是懂行!
行家中的行家!
真正的国画大家!
“嘶……”
白龙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所认识的国家大家中,能这么一针见血地评价国画的人,就只有一位,但他今年已经89岁的高龄!可你,你……”
魏屹实在是太年轻!
让白龙川疑惑,“你出生在国画世家?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些?”
魏屹摇头。
白龙川,“可你怎么懂得那么多!”
哗啦啦……
白龙川头皮发麻,很快他反应过来,赶紧端正态度,对魏屹的称呼,从“你”变成了“您”。
“魏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