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澜代大长老领着掌教长老秦飞跟掌武长老秦玉真,热情招待,殷勤作陪,满口答应,萧大长老立刻就到,就来跟各门各位长老们沟通。这些长老们从日上三竿等到日落三竿,喝了不知道多少水,吃了不知道多少小点心,当中还上了一次大餐,萧瑟就是连个影子都没见。
人人鼓噪起来。是人都有血性,被硬生生的晾了一天,虽然坎门三大头面人物在场,却是人人肚中难受。是可忍孰不可忍?幸得都已经是长老们了,修身养性最起码也有几十年了,人人脾气好,个个好脾气。若是些刺头毛青们啥的,只怕早连陵南都翻了个底朝天了。
坎门三人团长老们涵养甚好,微笑着倾听着各位长老们绵绵不绝的抱怨。不时教人添水顺茶,问什么都是马上就好,可就是马上不好。要不是还有玉真公主在,她可是在座的唯一一位年轻美女,又是公主的身份,只怕有些长老们真的忍耐不住骂起大街来。
就在这一片呱噪声中,萧瑟笑嘻嘻的牵了卫薇的小手,踱了进来。卫薇一身白裙,跟在萧瑟的后面,说不出的清纯娇俏。
“姑姑万福。”见了玉真公主,卫薇不由小脸一红,轻声叫了一声。
好多长老都是一愣,不由停了下来。在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面前,再嘀嘀咕咕可就不大好看相了。既然是玉真公主的侄女,人家姑姑在场都不开口,众人当然也不好埋怨,陵南的安保措施太一般,随便就放俩小孩子过来。
只是,呃,怎么……夏炎福长老站了起来了?
戴澜秦飞秦玉真更不消说,一个个早离开了座位。戴澜还亲自拉了两把座椅,萧瑟已经向各位微一点头,坐了下来。
卫薇悄声道,“萧大哥,你忙呢。我先出去啰。”
“嘿嘿,出去作甚?外面没甚好玩的,就在这里做着玩。”萧瑟拍了拍椅子把。
“这里都是各门的长老们,我在这里,成什么话呢?”卫薇的小脸蛋红了起来,水灵灵的又娇艳欲滴。
“将来我还要带你见见各位大长老们呢,怕什么怕?论起辈分,他们哪个不得喊你姑奶奶?就坐着。一会我就忙完了,再带你出去玩去。”
呃,这家伙是谁?莫非就是萧大长老?其他六门的长老们终于回过味来了。
“听说,各位来到陵南,呵呵,欢迎欢迎。萧瑟这几天玩心太重,一直没来见见各位,各位不要见怪啊。其实啊,有什么问题,跟我们坎门的三大长老说就好了,何必非要见我呢?我向来不管事的。本来我还想多陪陪我妹妹捉个蝴蝶啥的,你们非要见我,就带我妹妹一起来了。哈哈,各位不要见外,有什么说什么,来吧,都说说,我听着。”
萧瑟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对夏炎福一笑,朗朗说道,“夏长老,各位长老,在陵南睡的可好?吃的可香?玩的可爽?想要见的人都见了吧?想要看的事也都看了吧?有什么需要探讨的,咱们关起门来谈也好,敞开门来谈也罢,尽管放开了说。我有一个原则,只要能谈的,只要可谈的,都摆到桌面上来谈,怎么谈都没有问题。谁要是当面不谈,背后乱谈,那可就说不准喽。”
众人哑然。一个个只顾着打量萧瑟,竟没有一个接话的。
萧瑟也不在意,跟坎门三人团长老说道,“处决缪腊一党,我萧瑟也没在场,三位说说,门中长老们都有什么想法啊?”
戴澜要站起来,萧瑟摆了摆手,示意他坐着说。戴澜还是屁股只坐了半边椅子,上身前倾,清了清喉咙,说道,
“依照大长老的吩咐,凡是本门长老荣誉长老,一律不得请假,都得前来观礼。便是王洽跟梦壅两位前代大长老也亲自到场。各位长老们观礼后又开了个座谈会,一致认为缪腊罔顾民生,为一己私利而草菅人命,弄权朔月,在门中拉帮结派,纵容子弟为恶为凶,实属罪大恶极,本来依律处死还外加族诛,但大长老有好生之德,只处理首犯要犯恶犯,大伙儿一致赞叹,绝对同意。”
萧瑟咧咧嘴,道,“得了,谁该死谁不该死,律法管着呢。人在做,天在看,老百姓在看。坎门积弱已久,无非是门中多贪腐之辈,弄权之徒。只要依靠大伙的力量,便是都杀个干干净净,只要为了老百姓好,为了坎门好,为了朔月与车玉的长治久安好,咱们就应该做。坎门还得靠三位主理,三位尽管放手去做。”
“喏。”三人齐齐起身答应。
“好了,我坎门小事,倒让各位见笑了。各位有事请讲,要是没事,我就不留各位了,各位只管打道回府便是。”
众人一滞,好家伙,连让我们说句话都不让说,就要开门送客了?你这个大长老可真够霸道。
夏炎福十分尴尬,却又不能发作。虽然多日不见萧瑟,但似乎萧瑟又有一番变化也似。好像若是他不言不语,便觉得他根本不在场一般。而他一旦有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或者一开口,便又立即成为关注的中心,但又不敢直视于他。这感觉十分的奇怪。
但该说的话还得说。不说,真没机会了。自打萧瑟说出当面谈的话来后,夏炎福就有这么一种强烈的感觉,纯粹的发自内心。
所以,夏长老就当了一次头,一次让他尴尬终生的头。
“萧大长老,我们都看过了贵门昨日的公告。当然,这公告说只是说在朔月与车玉之间这一片的事,绝对合情合理。可是,乌里大沙漠何其浩渺而广大,在朔月与车玉之间,不过是大沙漠的十之其一罢了。更多的,倒是毗邻着大夏姜周还有赵宋三国。当然,我们不是干涉贵门事务,可是,我们七门商议之后,觉得公告的内容似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夏炎福组织着修辞,感觉这一次说话简直是他做到掌教长老以来最难的一次说话。好不容易说完了,心中竟然空落落的,没有一点着落处。
“我说过,什么都可以商量。”萧瑟道,“所以,这个当然可以谈。几位长老,都觉得曾经发生的沙漠的罪恶可以不用追究吗?那我倒想问一问各位了,乌里大沙漠还是不是咱轩辕联邦的国土?生活在大沙漠中的沙人,还是不是轩辕的子民?如果是联邦的国土,如果是轩辕的子民,那我们能不能按照联邦大法来为他们主持公道,少让罪恶在大漠上演,让沙人多一份尊严,多一份安全?各位长老,请畅所欲言。”
“大长老所言甚是,乌里大沙漠当然是我联邦国土。”坤门主管日常教务的长老说道,“可坎门也没有追究责任的权利吧?如果是发生在朔月或车玉,我们当然没有异议。可光是大漠周围,不还有大夏,姜周,赵宋吗?难道坎门也要去追究?”
“只要是发生在轩辕联邦的罪恶,依照联邦大法,哪里不能追究呢?听这位长老的意思,联邦大法,似是在某些邦国行不通啰。”
坤门长老脸面顿时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萧瑟笑嘻嘻的,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