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令下。
噗!
一切戛然而止。
全世界瞬间安静了。
但乾皇整张脸都还是绿的,胸口还在急剧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
而在金銮殿上。
黄自永衣衫不整,头冠歪斜,嘴角还在流着血,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这一切都表明着。
尚之志虽死,但他的话,却在某些人心底里生了根发了芽。
“陛下,臣想请问,这所谓互赠岁币,与纳贡有何区别?”
但大臣没有给乾皇喘息的时间,立马有人站出来,视死如归地盯着乾皇高声质问。
其他忠义之臣,也纷纷跟上。
姜歌看到这里,都有些被惊到了。
无论哪个世界,从不缺有信仰的人。
他们视死如归,为家,为国,为民,为君,为社稷,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明知道是个死,也照样义无反顾。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
这个所谓的互赠岁币,其实说白了就是纳贡,只是换了个名头而已。
羊毛八百担,牛革一千担,干果三千担,这么一些东西,却换银百万两,绢五十万匹,羊二十万头,马五万匹。
这不是纳贡是什么?
如此耻辱的事情,却被冠上名目后说得那么好听。
还美其名曰,为延续两国友好,互赠岁币。
简直无耻到极点。
“丁殊,你在质问朕吗?”
乾皇本来已经逐渐平复的情绪,再次高涨起来。
“臣只是实话实说,如果陛下想这样与狼族议和,那与卖国何异?臣死都不可能同意的,愿与尚老同往极乐世界面见先皇……”
丁殊没有丝毫害怕,挺着胸膛道。
“好!好!好!那朕就成全你。”
乾皇眦睚欲裂,整个人爆发出无尽的杀意,“目无君王,其罪当诛,拉出去砍了……”
“陛下不可啊!”
“陛下,如此行径,与暴君何异?”
“陛下要堵住悠悠众口,那就把大乾所有人屠了吧。”
“丁大人说错什么了吗?”
“陛下还对议和心存幻想,让老臣惊讶,如此行径,对得起列祖列宗各位先皇吗?”
“陛下这是想成为大乾的罪人吗?他日面对列祖列宗,你如何交代?”
一众忠义之臣,前仆后继地站出来质问。
“反了!都反了是吧?”
乾皇冷冷地扫视一圈,杀气已经快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如果不是还仅存一丝理智。
他真的想把所有人杀个精光。
万幸。
这个时候,左相陈令光站出来吸引了火力,“此事还未有定夺,诸位大人何必如此激动呢?”
“陈令光,就是你这个贼子提出赔偿议和事仪,你居然还有脸站在殿堂之上,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赤龙柱上了。”
“今日之耻,就有你陈令光一份功劳。”
“作为大乾左相,不思国为民,净做些耻辱之事,死后就不怕被后世唾骂吗?”
“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众臣一致把枪口对准陈令光,骂得极度难听。
这一下。
轮到陈令光脸绿了。
“诸位大人现在的行径,又好的到哪去?”
右相储行友也站出来,力挺乾皇,“陛下都说了,此事可再议,你们却打着所谓忠君爱国的大义旗号,在金銮殿上撒野,目无君王,岂不可笑?”
左相右相都做出了表率。
那些乾皇铁杆,也终于纷纷出列声援。
然后。
两方人马公然在金銮殿之上打起了嘴炮,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