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他也能从短短几句话,就隐约猜到外面百姓谩骂他的话,有多么难听。
“就这些?”
但乾皇没有发作,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问道。
“都是诸如此类,一些升斗小民的妄议罢了,居然连割地求和这种谣言都能说的出来,可见有多离谱。”
宁致远已经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哪里还敢说什么。
但他的这句话。
却犹如一把利刃,直接插入乾皇的心脏。
这哪里是什么谣言?
这是一把刀,割肉的刀。
“朕知道了。”
乾皇煞白着脸,挥挥手,“你下去吧,好好查清楚那燕云十八骑的底细,不容懈怠。”
“遵旨!”
宁致远如蒙大赦,逃一般地离开了。
御书房。
瞬间安静下来。
御前太监大气不敢喘,静静地里在一旁候着。
“贱民!一群贱民!”
突然,乾皇面目狰狞,一边砸东西,一边疯狂地咆哮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大乾江山着想?
不但没有人理解他,还觉得他是昏君,甚至处处针对他。
洛邑王等藩王不思为大乾江山出力,还趁乱起兵谋反。
这种逆臣,当初就应该赐死他们。
北荒城不但斩杀大乾宗师,更是踩在他的头上羞辱他。
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北荒城。
连大乾普通百姓,都把他当笑话看待,当真可恶。
他日以继夜,兢兢业业为这个国家操劳,换来的却是耻笑。
这让他怒不可遏。
“北荒城!杀朕宗师强者,朕没有计较,还好心好意给你们一条明路,居然胆敢侮辱朕。”
“还真以为有大宗师坐镇,就能肆无忌惮了吗?”
“迟早有一天,朕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乾皇继续近乎癫狂地发泄着。
所谓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恼。
自己堂堂九五至尊,天命之子,却被一个远在塞北的贱民羞辱了。
不!
不只是被北荒城羞辱。
现在是全天下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再想到嘉峡关议和进程,已经来到尾声,如果百姓知道大乾即将要给狼族天价赔偿,还要割让土地。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被骂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他就感觉呼吸急促,胸口一阵闷痛。
看到这里。
姜歌反而愣住了。
十一年了。
他第一次看到皇帝老儿如此失态,如此气急败坏。
甚至都开始说胡话了。
呵……还好心好意给他一条明路。
真能给自己戴高帽啊!
至于大宗师能不能肆无忌惮?估计皇帝老儿心里比他更清楚。
而扬言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则完美地把“无能狂怒”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