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火中烧,与她大吵一架,恨不得将她赐死。
可冷静下来,他又想了清楚,陆青青的孩子已经成了那病胎,若是孩子真的出了意外,反正陆青青还年轻,大不了以后再生一个就是了。
事实已是如此,他总不能把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杀掉给陆青青泄愤。
虽然他将此事隐瞒下来,但为了绝后患,他借着铲除魔界凶兽之命,将她赶出了东海。
她离开东海之后,心中堵着一口气,明知道他说铲除凶兽之事只是个借口,还是负气去了魔界。
而后,她便在魔界,遇到了潜伏在魔尊身边的九天玄女。
她曾见过九天玄女一面,那是在玄女和天帝的大婚之日上。
穿着凤冠霞帔的玄女,容颜倾城绝世,年纪轻轻便能嫁给拥有至高无上权尊的天帝,真是令人好不嫉妒。
也不知是嫉妒心作怪,还是攀比心令她面目丑陋,她给魔尊写了封信,揭发了玄女的身份。
而后玄女被魔尊囚了起来,整整三十多日被囚在暗室不见天日,玄女日渐憔悴,几次险些咬舌自尽。
天后凭借那封信,成为魔尊身边的婢女,她每天都去暗
室给玄女送饭,打着帮助玄女的名义,又给天帝送了封求救信。
天帝将玄女救了回去,他为感谢天后通风报信,将她一同带回了天界厚待。
为掩埋了这段不堪的回忆,天帝小心翼翼的呵护玄女,希望能帮助玄女走出这段阴霾。
玄女在两个月之后怀了身孕,天帝只当她是怀了自己的子嗣,只字不提当年的往事。
这段感情,一直到魔尊病重,魔修们来天界大肆宣传当年的往事,想要将衡苏抢回魔界继承魔尊之位。
天界各大仙官联名请奏,希望天帝能把玄女处死,以正天界之风,但都被他一一驳了回去。
他忙着处理这些谣言,为了防止玄女知道此事,他寻了个借口,将玄女禁足在宫殿之中。
以免自己太忙,忽略了玄女的感受,便让天后陪在玄女身边好生照料。
谁料等他处理完谣言,玄女却已经一杯毒酒下肚,待他赶回去时,玄女的尸体都凉透了。
是天后将这些谣言告诉了玄女,还将天界仙官们的奏折取给玄女看,『逼』的玄女精神崩溃,饮下毒酒毒发而亡。
可当时的天帝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悲痛欲绝,借酒消愁,每日只能依靠天后给他讲玄女的往事活下去。
天后趁机偷出天帝的印玺,交递给魔界之人,让魔修们伪造出天帝的谕旨,命人将衡芜仙君剥掉全身筋脉,打入畜生道轮回。
只有这样,天后才能『逼』走衡芜仙君,让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彻底决裂。
当天帝醒来,衡芜仙君已经对他心灰意冷,逃到魔界成为了新的魔尊。
看到往生镜上,闪过的一幕幕。
衡芜仙君眼前的白练湿透,他猩红着双眸,垂在身侧的手臂紧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天后的身子在颤抖,她的嗓音轻颤:“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天帝想都不想:“在朕决定娶你的那一日。”
天后:“你说爱我是假的?”
天帝忍不住笑道:“你配得到朕的爱吗?”
天后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想起衡阳时,她的身子猛地一颤:“阳儿为除凶兽,身负重伤……是你故意的?”
他但笑不语,似乎已经用沉默作为了回答。
天后半跪在地上的身子向前扑去,她死死的瞪着他,面目狰狞:“虎毒尚不食子,阳儿可是你的亲生血脉!”
天帝摇头:“他是你的血脉,并非是朕的。”
他嫌弃她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碰她?
每晚与她洞房的,都是他找来的替身,那替身与他有三分相似,夜里看不真切,她便从未注意过。
杀人诛心,他若是直接杀了她,那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也要让她感觉到切肤之痛。
听到天后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声,天帝却并不舒心,他看向衡芜仙君:“是朕对不住你们母子,朕与鬼王做了交易,朕助他一臂之力,他将神女的元神交付于我。”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朕想救活你母亲。”
想拿到容上的元神并不容易,而且有衡芜仙君挡在其中,他为求稳妥,便应下了容上的交易。
神女是容上所杀,神女的元神也一直被容上留存,只要有神女的元神,他便可以救活玄女。
衡芜仙君没有说话,他呆滞的垂下眼眸,浑身传来一阵无力之感。
容上并未立刻上前。
众人失去灵力修为,乃是因为那鞭炮里加了『药』,他担心衡芜仙君又耍什么阴谋诡计,便叮嘱虞蒸蒸站到远离他们的位置上等他。
见虞蒸蒸站到远了,他才走到衡芜仙君身旁,将掌心覆在了衡芜仙君的头顶。
有一道冰『色』琉光映出,衡芜仙君却并未挣扎。
冰魄元神出体,容上眯起长眸,只要他将元神归位,再剥掉萧玉清的龙筋,『逼』迫萧玉清交出解『药』。
这一切的一切,便都结束了。
他将元神攥于掌心,刚要把元神归位,却听到远处传来虞蒸蒸痛苦的低『吟』。
容上的动作一顿,蓦地转过身去,只见那消失了数日的向逢立在她身前,将一把泛着凛凛寒光的长剑架在虞蒸蒸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