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卧室里翻找,我记得之前大扫除的时候是清理出了周德宇的衣服,分手时东西太多了,一些丢了,一些没找到的就没丢。
那么多年的积攒,他留在我这里的东西太多了。
翻出那件七分裤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松口气能给李州换上,还是心情微妙,为什么自己还要下意识地保留他的物品。总是想着过一阵就丢掉,结果拖到了现在。
这件七分裤比李州身上那件深色的运动裤轻薄,是名牌的,我还洗得很干净,他应该不会嫌弃吧。
“小州,你穿这件裤子吧。你的那件脱下来,虹姨给你洗洗。”
看到我手里递过去的裤子,李州目光一凛,“你为什么有男人的裤子。”
“前男友的,一直忘了丢。是宽松的,你能穿吧。”我含糊地说着。
他好像有点抵触,平淡的面容纠了起来。
我:“你要是不穿这个,虹姨还有裙子。”
李州:“……”
最后还是拗不过我,换上了这件裤子,也因为裤子变短,我看到了他小腿上的一片淤青。
“怎么搞得?”
等到他坐过来时,我直接伸手指着那块皮肤。还以为我会上手摸,他迅疾地缩回了脚。
“和人对练的时候磕到的。”
“擦药了吗?”
“擦了。”
“我这里有跌打药,就是那种按照方子做的药酒,我给你弄一瓶,你带回去。”
“不用了。”
“要的。”
去杂物房拿出了药酒,我笑着说,“虹姨给你演示一遍,看好了,首先把手洗干净,然后药酒倒在掌心里,顺时针搓几十秒,感受到热气后,就对准淤青的地方。这个很管用的,你姨奶奶扭到的撞到的都用这个的。”
李州:“姨奶奶?”
我:“就是我妈啊,你腿伸过来。”
他迟疑着没有动,不过距离我很近,所以我伸手勾住了他的小腿。察觉到他肌肉绷紧,我缓和了语气,“不要紧张,我手上已经涂了药,不给你抹也浪费了,以后你就自己涂药可以吧。这是活血祛瘀的,只不过要在掌心摩擦热了,再贴在创伤处慢慢晕开。”
药酒在掌心变得灼热,挥发起来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把先前那股淡淡的雪糕气味给冲散了,只剩下浓烈的有些刺鼻的苦涩,还藏有一丝土腥气。
掌心贴到的小腿肌肉在我的轻揉下缓缓松懈,从坚硬变得柔韧,能感受到李州逐渐地放松了下来。
此刻他坐在沙发上,我就蹲在他脚边,双手对着他的小腿埋头揉搓。如此来回了两次,药酒也倒了两回。
“一开始涂抹上会有点辛辣,但过了几分钟就会变得凉爽,有种毛孔打开的爽利感。你平时习武,经常磕碰到吗。”
“还好。”
“会怕痛吗?哈哈,虹姨超级怕痛的,倒是很少见到男孩子喊痛。”
“痛的。”
他话语轻轻落下,我有些错愕地抬头,迎接上他垂落的视线,说不清的,有些放纵与沉溺,不像往日的清冽。
“痛吗?虹姨给你吹吹?呼——”
气息的吹拂带着些微的热气,激发的少年身子一颤,他克制着挺起了背脊,阻止了我的再一次吹吹。忍耐着让我涂抹完了药酒,终于得救了那般,他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好似坐立不安,那股他引以为傲的沉稳要被打破了。
少年躲过了我疑惑的目光,我只是举着残留着药酒气息的手呆呆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教你做菜。”
“也是时候该吃午饭了,虹姨去洗洗手,你以后磕到扭到就用这个药酒哦,很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