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逢晚迅速直起身,整理了下头发。如果可以,她还想蹲下擦一下鞋尖。
显而易见,此刻的气氛并不适合擦鞋。
算了。
尹夏知把温医生今天的遭遇当成笑话听,听着听着那端没声了,“hello?说个结局再挂断行不行?”
温逢晚眉心抽搐,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平静对她说:“等着。作者还没写到结尾,写完我再给你讲。”
所以她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里的内容,是书里的男女主重逢在局子。
不是他们,懂?
温逢晚挂断收线,自我安慰后面部表情正常了许多。她眨眨眼,长睫扑闪,踩着泥泞上前几步,停在了谢权面前。
几年不见,少年拔节窜长。模样和记忆中的相似,却不同。
温逢晚眉尾挑了挑,从他手里接过小方包,“谢谢你特意送过来。”
谢权心底嗤了声。看吧,就是有聪明人能听懂他的话,即便一个字都不说。
温逢晚将链条肩带展开,语气遗憾,“其实就算你不送过来,我等下也会回去取的。”
假精灵撕下了光鲜亮丽的面具,终于忍不住露出藏在面具下的恶魔犄角。
或者说这副面孔才是他最熟悉的。
谢权听着哒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抬眸望向女人站立过的墙角,墙面上依稀残留着浅浅的印渍。
温柔,优雅?呵,倒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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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逢晚回到公寓,身上的衣服被雨打湿大半。
尹夏知坐在书桌前查阅资料,听见动静,走到玄关口,丢了块毛巾罩住她的脑袋,“我帮你查了周连清的就诊记录。整个申城,乃至全国,他只到过你这一家诊疗室。”
温逢晚蹙眉,“申城诊疗室的价位表呢?我出的价应该不是最便宜的。”
尹夏知伸出根手指晃了晃,“恰恰相反,中度ptsd治疗价表中,你的价位最贵。”
“这么现实?”
尹夏知翻了个白眼,“这就很矛盾啊,据你说的周家的情况,他们完全可以找个便宜且靠谱的诊疗室就诊。”
温逢晚若有所思,“也可能是我曾经治疗过的病人恰好认识他,友情推荐了我?”
这个设问再次被尹夏知否认,“据我所知,温医生接诊的病人非富即贵,周连清有机会和这类人接触?”
温逢晚目光幽幽,“尹医生的情报网太可怕,这么多‘据我所知’到底是从哪听来的?”
尹夏知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是申城心理学有个群用于行业交流,里面的未婚男人对小温医生虎视眈眈,因为怕小温同学被拐走才不拉她入群吧。
尹夏知胡诌两句糊弄过去,跟着温逢晚走进卧室,“你真不打算告诉家里?说不定温叔叔和你哥都有办法帮忙。”
温逢晚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良久,她叹口气,“不了,这么点小事我能解决。”
铺垫了那么久,都不见温逢晚主动提及今天碰见的那个人。尹夏知实在忍不住好奇,在卧室来来回回踱步,斟酌着说辞开口:“晚晚,你是不是还有个结局没告诉我?”
不提还好,一提好不容易冷静的脑子再次发麻。
温逢晚扭过头,漆黑的眼睛浸润着水光,“结局就是,我忘记拿包,谢权帮我送了过来。”
尹夏知“嗯嗯”两声,“看不出来呀,小谢弟弟还很善良,很好心。”
“然后他听见了我和你的对话。”温逢晚面如死灰,“转身的那刻我和他对视,从业多年来的经验,让我一眼就看懂了他眼中想表达的意思。”
尹夏知异常捧场,“什么意思?”
温逢晚脑海中浮现出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她神色几变,咬牙攥紧拳头说:“呵呵,曾经暗戳戳喜欢我、毕业还不忘给我写情书的禽兽姐姐,竟然还忘不掉我,真开心呀。”
尹夏知哑口无言一阵。
而后认真建议道:“你的脑补能力会不会太过于丰富?只当个心理医生太屈尊了,您该去写。名字就叫《那些年我和落汤狗弟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温逢晚的注意力跑偏:“为什么是落汤狗?”
“落汤鸡?男性从事那种职业的别称是鸭,用鸡不合适。”
温逢晚皱了皱眉,成功被尹医生带跑,“鸭也不好。”谢权那么干净的一个男孩子。
尹夏知表情意味深长,当个心理医生好难,调解朋友的情绪还要时不时想段子。
她叹口气,一本正经附和:“你说得对。鸭子落水就游走了,这不符合逻辑。所以小谢弟弟只能是落汤狗。”
温逢晚仔细回忆了下当初见到谢权的场景,自我劝服了,“别说,还真像。”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莫名当狗:)不带这样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