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诚看她动作慢吞吞的,索性蹲下身替她绑好鞋带,手指利落地打出蝴蝶结,他又朝屋里喊:“沓沓,过来。”
大橘听到指令,摇着尾巴到他脚边。
李至诚单手捞起猫,拿给周以让她抱在怀里:“我送你俩去云岘家。”
周以想了想,她一个人呆家里确实无聊,拿个外卖还能迷路,如果去找姜迎玩到也不错,便欣然同意。
两栋楼就隔着几步路,李至诚走到楼下时,贝妍的车已经在等他。
他走过去,敲敲车窗,和秘书交待道:“再等五分钟,马上来。”
然后便牵着周以的手带她上楼。
快到门口时,周以却有些犹豫:“会不会太打扰人家啦?万一周末人家小两口要约会呢?”
李至诚揉揉她脑袋:“我和他们已经说好了,云岘去接弟弟了,你就安心待在这。”
摁下门铃,很快门被打开,姜迎朝周以笑着挥挥手:“欢迎欢迎。”
李至诚赶时间,就把人送到门口,叮嘱道:“好好在这待着,不用和姜迎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等我回来接你。”
姜迎抱着手臂看他俩依依惜别,悄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话都让你说完了。
她清清嗓子,背过身去:“你俩要是想吻别就随意,我不看。”
周以脸皮薄不经调侃,催李至诚说:“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李至诚还是搂了下她,挑重点的再次嘱咐:“千万别跟姜迎客气。”
等李至诚走了,周以一回头就对上姜迎暧昧的眼神和八卦的笑容。
“你俩和好啦?”
周以点点头,其实昨晚说出那番话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和李至诚彻底玩完的准备。
现在想来,只剩万般庆幸。
还好他们坚定到执拗的选择是正确的。
姜迎说:“早该嘛,你俩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周以却摇头:“刚刚好。”
她们坐到豆绿色的沙发上,现在周以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别人敞开心扉:“我们分开这么多年,基本没有断过联系,一直都知道对方的近况,但是都没再说过感情上的事。李至诚应该和我想的一样,异地那两年就那么多矛盾,异国要再谈,就太累太辛苦了。我们都默认,先等等,都让彼此去看看更多的人。等再见面的时候,如果还有机会,就再试试看。所以现在刚刚好,不算晚,而且我们都更成熟了。”
包括那句“算了吧”,周以现在也明白过来,李至诚不是放下了,是不得不先松开手中的线,让风筝去更高的天空飞翔。
他只是低估了周以对他的依赖程度,她根本不舍得飞远。
姜迎没经历过这样的感情,不禁好奇:“那你们是怎么做到分手后还能聊起来的?谁先找谁的啊?”
周以想了想:“好像是他吧,隔了三个月,我已经去英国了,他突然问我伦敦有没有下雨,然后又不说话了。”
姜迎继续问:“那后来呢?”
周以挠着下巴笑了笑:“后来就是我主动了,也过了挺久的。我那个时候遇到了个烦心事,你知道吧,大部分留学生出国,很容易就抱团,一起吃饭一起上课,我不太希望这样,但是圈子稳定住,很难找到办法去打破。我就去找李至诚了,问他我要怎么办。”
姜迎问:“那他怎么说的?”
周以提起这个,满脸的欣慰:“他告诉我,打破不了就先去接触新的朋友,你在扩大自己交友圈的同时,就是在打破了。”
姜迎认可地点点头:“云岘就和我说过,李至诚其实是很通透的一个人。”
“就是看上去是个二愣子。”
“就是看上去是个二楞子。”
两人异口同声,都噗嗤一声笑起来。
周以说:“云岘也和我说过这话。”
姜迎摊摊手:“没办法,确实如此。”
回到刚刚的话题,周以说:“后来就是年初疫情爆发,我回不来,待那又无聊,经常找他打游戏,那段时间应该是我们俩联系最频繁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国外真的很不好受,忍不住有事没事就在微信上戳他说废话。”
姜迎拖长尾音哦了一声:“怪不得那个时候公司开线上会议,李至诚一直低头开小差,我们当时还猜他是不是恋爱了,原来是跟你聊天啊。”
看到手机屏幕亮起,周以拿起查看。
李至诚说他到高铁站了。
周以回:好的,工作顺利。
“欸姜迎。”周以抬头问,“你知道李至诚最近在忙什么工作吗?周末还要出差。”
姜迎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好像不是我们工作室现在负责的游戏,等云岘回来你问问他吧,他应该比我了解。”
李至诚又给周以发来消息:保温杯里装了牛奶,包里有面包,记得吃。
周以拿过托特包,打开却看见李至诚除了零食还给她塞了一台switch,周以种草很久的游戏机,但因为是个烧钱的大坑所以一直没下决心购入。
姜迎在旁边瞥见,唉哟一声揶揄道:“这把你当女儿养呢,吃的喝的玩的都给你装好。”
周以抿嘴笑了笑,低下头敲字:你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爸经常一到周末就把我送到大伯家照顾,也是给我的书包里装好作业和吃的。
李至诚回:你可别把我当爹。
周以失笑:是你把我当女儿养吧。
李至诚说:哪有,我当老婆养的。
周以:......
周以:你工作去吧!!!
聊天框沉寂了一会儿,李至诚发来一张图片,是从高铁窗户向外拍的乡间田野。
今日天气晴朗,蓝天澄澈,漂浮白云朵朵,远处山峰连绵起伏,绿植如茂盛蓬勃的海。
紧接着李至诚发了一个sos求助信号的emoji。
周以:?
李至诚说:怎么办,我已经归心似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