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觉得父母亲不喜欢她,偏爱弟弟,但是在她进入社会后知道,父母亲不是不爱她,只是比较爱弟弟而已。
就像她梦境里的一样,他们也不理解为什么她那么离经叛道,别人都是按部就班的嫁人生子,只有她选择了孤身一人。
她记得前世,她高三摔断腿躺在医院,母亲闻讯赶回来,一直数落她不小心,她以为是责怪,其实是母亲不善言辞的安慰和心疼。
她只看到了母亲风尘仆仆赶回来面带寒霜的样子,可是梦境里做为旁观者的她却看到接到电话后瘫软在地,低声抽泣后强打精神往家赶的母亲。
前世直到她在社会小十年,把所有人情冷暖都体验过了,她也终于懂得,父母小时候过年不是不想陪伴她,只是现实让他们不能陪伴,来回坐车两天两夜,堵车就更是归期未定,这还只是花费的时间。
不提春运那高昂的往返车费,回家也只能陪伴少许时间就又要出去工作,她的父母每一个决定都是审时度势后的结果。
他们只是小学没读几年,字都识不全的农村父母,却用他们的身体为她们姐弟俩撑起了一片天。
在那看尽人间冷暖的十年,她终于和父母亲和解了,父母亲也在各种家暴案件的警示下随遇而安、不再安排她相亲。
在那样的小县城,他们为她挡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语,让她每年开开心心的回家过年。
她也从芸表姐的口中了解到了她不知道的另一面,年少时她的学杂费、生活费,不是大风刮来的,是父母亲一天天夜以继日的工作和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她只看到过年回家的父母光鲜亮丽,却没看到买菜一定要快收市才去买菜,永远只买最便宜的萝卜、白菜的父母有多心酸。
父母亲的衣服鞋子都是夜市上最便宜的地摊货。
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第二次开店赚钱回家给父母买的衣服,他们有多么的珍视,一直到他们离世都还是干净、整洁的放在衣柜里。
她还记得自己那个平时能开视频就不发语音,能发语音就不打字的母亲,在她第一次开店失败时给她发了五百字的短信,五百个字大半全是拼音和错别字。
许多字词不达意,她把它收藏在中信里,直到她离世,她一直不敢想,字都认不全的母亲是怎么翻着侄女的字典给她发的信息,已经在家含饴弄孙的父亲又是在怎样窘迫的情形下给她发了2000块钱安慰她。
平时张嘴就提钱的父母,那时却只字未提借给她开店创业的两万块钱,只是小心翼翼的安慰着她,告诉她下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