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关心我？你不怨恨我吗？”陆越白嗓子沙哑，眼中闪过光彩。

清崖摇摇头，平视陆越白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不怨恨上神，我从不怨恨上神。”

陆越白脸上不自觉带出笑意：“你真的原谅我了？”声音也雀跃起来，带了几分孩子气。

“我在上神身边待了五百米年，受了上神不知多少恩惠，上神是我的恩人，上神待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陆越白眼睛越来越亮，清崖与他对视，不闪不避，在他注视下接着道：“所以，上神戏耍我，想想上神的好，我也就不生气了。”

“不，我不曾戏耍你！”陆越白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突然“变心”的那件事。

“上神听我说完。”清崖打断他，自顾自说：“上神在未婚妻和我之间，选了未婚妻我也不生气的……毕竟，我如何能与上神未婚妻相比？她将会与上神相守一生，与上神生儿育女……所以后来我就不生气了。”

陆越白本来听说她不生气还十分高兴，只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慌了起来，上去要拉清崖的手：“芽芽，你听我解释，我不喜欢她……”他卡了一下，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处说起，只能轻声哄道：“芽芽，你随我回去吧，我只要你一个！”

他上前一步抓住清崖的手腕，清崖轻轻挣脱他的束缚，后退与他拉开距离，接着道：“我不怨恨上神，上神也不必耿耿于怀。”

明明芽芽对他没有生出怨恨之心，陆越白心却越来越沉，越来越慌，他上前一步：“芽芽，跟我回天界，好吗？”

清崖摇摇头，语气坚定：“我不怨恨上神，甚至我很感激上神那五百年对我的照顾。”她对上陆越白的眼睛，在他的期盼下释然一笑：“可是，我不想要再被抛弃一次。上神，我们早已回不去了。”

如今她是妖族，上神会为了她放弃天界的尊荣吗？有朝一日上神会不会又因为天界，再一次放弃她？他心里装了太多东西，清崖不想去猜测那些东西与自己相比，哪样更重要，何必呢？

“不！”陆越白一个跨步就要上前强行带走清崖，却猛地后退一步，嘴角溢出鲜血，抬头再看，清崖面前多了一个阴沉少年。

“饕餮！”

陆越白看向被饕餮护在身后的清崖，再次道：“芽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伤你的心，你跟我会泽阳宫吧。沉嫣仙子的事情我会解决，只要你跟我回去……你原谅我这一次……”

“好不好？”

清崖从未见过陆越白这般低三下四的样子，他长的俊美，这样一副忧郁哀求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在她的印象里，泽阳上神一直是个高傲冷酷的人，他看似潇洒不羁，其实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面对他的深情清崖竟一点也不觉得感动。

她又一次想起面对饕餮，陆越白抱起了沉嫣仙子，将她抛在身后。是，陆越白救不了两个人，他选择救未婚妻而不是自己这个“灵宠”无可厚非，天界无一人会觉得他做错了。

可被抛弃的心情只有清崖一人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她是真的不怨恨陆越白，可也无法原谅……

为什么做完了这些事情的陆越白，还能跑到她面前让她忘记那些事情，与他重新开始呢？凭什么？凭的是她对他的喜爱吗？可喜欢也终究会淡去。

她定定看着陆越白半晌，最后轻轻一笑：“我很理解上神，若是我面对那样的选择我也不知该选谁。”说着她看向跟在后面的飞舟，上面站着四个风姿各异的男子，“若是遇到危险，他们四个我也不知该救哪一个……”

陆越白脸僵住了，他也看向那四个容貌不俗的妖族，声音干涩：“他们？”

清崖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语气轻描淡写：“他们是妖王给我选的……”她有意顿了一下，才道：“……护卫，毕竟我是狐族嘛。”

众所周知，狐族不管男女皆风流。

“咳咳咳。”陆越白心口一闷，吐出一口淤血，不敢置信的看着清崖：“你！”

清崖只平静的回望着他，眼中只有淡淡的疑惑和不解。

……再没有一丝一毫对他的情意……

饕餮看着陆越白狼狈逃离的背影，忍不住问身边唇边带笑的清崖：“你是真的不怨恨他了？”

清崖瞥他一眼，哼笑一声：“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