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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狭路再相逢(48-50)、一日(51)

50.退伍兵演出金蝉脱壳

再往前走10米就是高清视频监控点了,这里也是警察盘查过往行人和车辆的地方。潘高峰不能再犹豫了。

在他前面有一个老太太,肩上挎着一个包,背上还背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往出县城的方向走去。他估计,这是郊外哪个村子的农民,白天进城来赶集,晚上又回家去了。小男孩在老太太的背上动来动去,老太太累得受不了了,就将小男孩放下来,让小那孩子自己走。小男孩太过娇气,站在地上不走,甩着手耍赖,就是要老太太背。

这时,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年轻人,从相反的方向迎面走来,然后从潘高峰身边走过。这个人跟潘高峰身材年龄相当。潘高峰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又扭头看了看那个年轻人,忽然有了主意。他从裤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拿在左手上,弯下腰,假装刚从地上捡起一张身份证一样。他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份证,自言自语道:“潘高峰。”然后转身,对那个走远了的年轻人喊道:“哎,哎!”

没人知道潘高峰喊谁,自然也没人回理会他。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迎面走来。潘高峰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中年妇女,假装很着急地样子,道:“阿姨,麻烦你一件事。”说着用手指了一下那个穿白衬衣的年轻人,接着道:“那个穿白衬衣的小伙子丢了身份证,我喊他,他听不见。我腿不方便,追不上他。你嗓门高,我把份证给你,你喊他的名字,追上他,把身份证还给他,行吗?”

“行啊!”中年妇女从潘高峰手上拿过身份证,看了看,说:“潘高峰。”然后指了一下那个穿白衬衣的年轻人,问道:“就是他吧?”

“对,就是他。麻烦你了。”

中年妇女拿着潘高峰的身份证,故意尖着嗓门,边喊着:“潘高峰,等一等,你的身份证掉了!”边去追赶那个穿白衬衣的年轻人。

潘高峰急忙上前,弯腰,笑着对那个小男孩说道:“小朋友,叔叔来抱你走吧!”说着,抱起小男孩,高高举起,挡在自己的脸上,大踏步往高清视频监控点走过去。

“哎,哎!”老太太见有人抱走了她的小孙子,喊着在后面追赶。

小男孩只要有人抱便高兴。他笑嘻嘻地回头对老太太说:“奶奶,还是叔叔好!”

警察见了,还以为这是一家人呢,便不去管他们。他们倒是听见有人喊“潘高峰”的名字,这潘高峰不正是他们要抓的人吗!

警察们都扭头,朝那中年妇女看过去。

穿白衬衣的年轻人并不知道有人喊他,因此接着走自己的路。这让有心人看起来,倒像是他越走越快,要逃跑的样子了。中年妇女生气了,提高嗓门喊道:“潘高峰,你跑什么啊!你的身份证掉了!你还要不要的!”

警察们听了这话,都蜂拥过去!他们先拦住中年妇女,问道:“谁是潘高峰?”

“就是那个穿白衬衣的!”中年妇女没好气道,“他的身份证掉了,我嗓子都喊哑了,他都不停!”说着,站住喘起气来。

刑警队长齐百兴一把夺过中年妇女手上的身份证一看,不错,就是潘高峰!他一挥手,喊道:“快把那家伙抓起来!”

警察们冲过去,扭住那个穿白衬衣的年轻人的手臂,就将他往地上按!

这可怜的年轻人,莫名奇妙地就被警察按倒在地上。他挣扎着说道:“你们干什么?”

一名警察喝道:“干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叫什么名字!”

“庞国衡。”年轻人答道。他的头和脸都被按在地面上,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有些口舌不清。因此,这“庞国衡”三个字,听起来有些像“潘高峰”三个字。

“潘高峰?抓的就是你!”一名警察掏出手铐,将这个叫庞国衡的年轻人铐了起来。

警察们将庞国衡从地上拽了起来,正得意呢,心想,累了大半天,现在可把你抓到了!刑警队长齐百兴走过来,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又将打印的潘高峰的大幅照片,放到庞国衡的脸边上比照,感觉不太像,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庞国衡!”年轻人无可奈何道。

“潘高峰?”齐百兴问道。

“不是潘高峰!是庞国衡,庞大的庞,国家的国,衡量的衡!”年轻人没好气道。

齐百兴伸手抓了一把庞国衡的脑袋顶,见他并没有伤口,就知道抓错人了。他搜了一下庞国衡的口袋,找到了一张身份证。他比对了一下照片和庞国衡本人的脸,确实不错。他对警察们说道:“把他放了!”

一个警察打开手铐,放了庞国衡。齐百兴将身份证还给他,说:“你走吧。”

年轻人无故被抓,现在算是没事了。他不敢怒也不敢言,心里倒还庆幸自己平安无事呢。他迈开大步走了。

那中年妇女还站在一边看热闹。齐百兴转身问她道:“这身份证你是怎么捡来的?”

中年妇女无奈,只好将潘高峰如何将身份证给她,以及告诉她的话,详细说了一遍。说完,她惴惴不安地问道:“我没事了吧?”

齐百兴没好气道:“你没事了,走吧!”

等中年妇女走远了,齐百兴才对他手下的警察们说道:“我们上了潘高峰那小子的当了!”

在县公安局大楼里监视监控视频的警察们,见齐百兴等人忙乎了一阵,抓了一个人,然后又把他放了,就知道抓错人了。他们将刚才的监控视频倒回来重放,看了两遍,就发现真正的潘高峰已经抱着小男孩,逃出了高清视频监控点。他们立即打电话给齐百兴:“齐队,潘高峰抱着一个小男孩,往南跑了!”

“什么时候?”齐柏兴问道。

“就是你们忙乎抓人的时候。”

齐百兴挂上电话,向他的手下挥手道:“分两组,快上车!第一组快速赶到高速入口,拦截所有上高速车辆,进行检查!第二组,沿路慢行,查找抱小孩的人!”

“是!”警察们分上两辆警车。第一辆警车呼啸着朝南,往高速入口开去。随后,第二辆警车打开高亮度探照灯,也朝南,却是慢行着,用探照灯扫视着道路两侧的行人。

二日:柔情的叮嘱

51.朋友亲人急寻峰伢子

中午的时候,警察来断崖村,说潘高峰是制毒贩毒集团的首犯,然后搜查潘高峰家。警察将四年前父亲潘岩逼潘高峰签字的“自愿断绝父子、母子关系”书,当作证据搜走了。之后,潘岩夫妇就坐立不安。下午,他们到村委会,找到张开明,说道:“他表叔,你看着这峰伢子的事怎么办?”

本来,张开明并不相信潘高峰会干坏事,但他知道,你干不干坏事,跟别人认不认为你干坏事,是两码事。再加上警察跟他说“他在外面干什么,你说你了解,我就不信”的话,他觉得也有一定道理。现在,潘岩夫妇又来问他,他便感到心中不踏实起来。他决定打个电话给女儿张小娟,跟她说说潘高峰的情况。

村里的电话线被施工队挖断了,附近也没有手机信号基站,就算有,村里也没人有得起手机。他决定立即动身到乡里去。他常到乡里开会,认识分管断崖村的一个副乡长。他对潘岩夫妇说:“你们着急也没用。我马上去一下乡里,到派出所问问情况,再打个电话问问娟妹子。”说完,就离开了村委会。

他上了山路,走了几个小时,出了村子,到了省道上,然后沿着省道朝乡政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几次遇到了鸣着警笛呼啸而过的警车,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快到下午下班时间了,他才赶到乡里。

他先到派出所去,想找个民警问问潘高峰的情况。他在派出所的楼道里,问了几个警察,他们都说不知道潘高峰的事。最后,有一位警察就是中午到过断崖村的,认出了张开明,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道:“张支书,有事?”

张开明见遇到了熟人,赶紧上前去问道:“有事,有事。警察同志,我想问我们村的潘高峰,他怎么样了?”

那位警察说:“我告诉你吧,他的事小不了。他现在已经被县公安局网上追逃了!”

张开明一听这话,呆了呆,心想,被“网上追逃”,就是说警察断定他就是“罪犯”了,只不过现在叫“嫌疑人”。但他心中也有一丝安慰,被“网上追逃”,还说明潘高峰还没有被抓住。他向那位警察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派出所。

他见时间已经不早,就快步走到乡政府,幸亏他认识的副乡长还没走。他进了副乡长的办公室,说:“副乡长,我门村的电话线被挖断了,我有点事,想给我那在沿海打工的女儿打个电话。”

副乡长爽快地说道:“你打吧!一个小时够了吧?我去集市上买点菜,一个小时后回来锁门。”

“够了,够了!”张开明连连点头道。

等副乡长走后,张开明拨通了女儿张小娟的手机号。今年回家过年前,张小娟也买了一个便宜的手机,在疫情稳定之后又外出打工。临走之前,她将号码留给了她爸爸。张小娟接到张开明的电话,正在工厂的食堂里吃晚饭。“喂,”她接起电话,听到是她爸打来的,就问道:“爸,你和我妈有什么事?”

张开明说:“我和你妈倒没事。你见到峰伢子了没有?”

“没见,工厂忙得出不去。”

“我告诉你,峰伢子可惹了大麻烦了!”接着,张开明便将潘高峰前天回村,昨天大家才知道,他一分钱都没有筹到,他下跪求施工单位给他十天时间,今天又被警察网上追逃通缉,等等,大概跟张小娟说了一遍。

张小娟听了父亲的话后,满不在乎道:“高峰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张开明听女儿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就训斥道:“你说不是不算数,现在警察说他是!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找到他,把情况搞清楚了!他要不是那样的人,就叫他赶紧回群山来,到公安局去把情况说清楚了。他要是那样的人,你就不要再理他!”

“爸,你怎么能这样?”女儿不满意道。

“我怎么样了?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听是听见了。我一个女的,晚上不敢出去。明天是星期天,我们休息。我明天去找高峰哥。”

“好,就这样吧!”张开明挂上了电话。女儿的态度让他心烦。

吃完晚饭,张小娟拨打潘高峰的手机。潘高峰的手机是关机。打了几次,结果都一样。张小娟也开始感到烦躁了。他到男员工宿舍,找到了潘有福等同村的男青年,将她爸电话里告诉她的有关潘高峰的事,都告诉了他们。最后,她问道:“有福哥,高峰哥会去哪里呢?他不会有事吧?”

“唉,”潘有福叹气道,“过年前,我看峰伢子就有些不对劲。他的头脑比我们的都好使,他会去哪里,他到底干没干那些事,我也说不好。”说着,他也试着拨了一次潘高峰的手机,结果也是关机。他接着说道:“他手机不接,现在天黑了,去找他不一定找得到。明天一早,我们大家一起去找他。”

“那只好这样了。”张小娟说。她忧心忡忡地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晚上,张小娟尽做潘高峰被警察抓起来的梦。

第二天一早,她就爬起来,洗漱完毕,就去叫潘有福,潘有福又叫上潘守吉等十几个人,一起去潘高峰的住处。他们到了潘高峰租住的公寓楼,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门。房东老头从自家出来,见来了那么多人找潘高峰,就说:“前天晚上就不见他回来,我还以为他是跟朋友出去了呢。”

潘有福问道:“他昨天晚上回来没有?”

“好像没有。”房东老头说。

张小娟上前说道:“爷爷,我们跟他是同一个村的。您能不能把门打开了,让我们进去看看?”

“你这个妹子常来的,我认识。我拿钥匙去。”老头说着,回自己的屋子去,不一会儿,拿着一串钥匙出来,打开了潘高峰的房门。

张小娟等人进房间去,看到潘高峰的手机就扔在床上。张小娟弯腰,从床上拿起手机,打开电源。潘有福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潘高峰的手机号码。潘有福的手机传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的提示。

张小娟用潘高峰的手机打自己的手机,传出的是:“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请您续交话费,谢谢!”她随手将潘高峰乱七八糟的床整理了一下。

他们只好从潘高峰的房间出来,老头又锁上了门。张小娟问潘有福道:“有福哥,怎么办?高峰哥他会去哪里呢?不会有危险吧?”

“我们到他单位去问问吧。”潘有福说。

他们一行人又到了“袁健攀岩”室内攀岩俱乐部去,找到了阮经理。阮经理告诉他们,前天,潘高峰来跟他请了半个月的假。

大家都嘀咕道:“请半个月的假。他要干吗呢?”

从攀岩俱乐部出来,大家对如何找到潘高峰,都没主意了。张小娟想了想,说:“你们都回去吧。我知道去哪里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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