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瑶又拍了拍脑门,懊恼自己怎么不早点想起这些事,一定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才记起来,现下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心惊胆战地盼着魏珩来救。
屋外的亮光从门缝中透了进来,天应该已经大亮,借着这光海瑶也看清了四周,她躺在平日里堆放杂物的仓房中,想必昨日宋嬷嬷怕她再节外生枝,将打晕她后就关在了这里。
海瑶撑着墙壁站起身,试探着推了推门,果然被锁住了,她又趴在门上朝外张望,这处是在后院不起眼的角落,但平时早晨也会有下人在外头打扫,此时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想必魏府的大部队已经出城布施。
“哎......”海瑶长叹了一口气,靠在门上只思索了片刻,便扭头就去寻能撬锁的东西。
不管魏珩来不来救她,她要先给自己留条活路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把门撬开魏珩来了也方便救她,魏珩不来她就翻墙跑路,跑不掉,就在长孙邕面前求求情卖卖惨,总有路子能走!
就在海瑶专心致志用头上的钗子撬锁之时,洛阳城外十几里的一处村落,魏珩正站在山坡头焦急等待着魏府一行。
他昨夜最后确认了一遍部署,便一直守在这儿,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瞧见了旭日初升,才终于见到熟悉的车队从远处而来。
“准备换马车!”魏珩连忙跃下山头,吩咐已乔装打扮的兵士,便跨马往车队的方向飞驰而去。
车队最前头的魏府管事已经在朝他招手,魏珩匆匆数了数马车的数量,却不由心头一紧,怎么只有兄长的马车,母亲的那一辆呢?
魏珩刚要上前去问,却见他心腹之一的手下从车队中策马而出,一脸焦急地朝他跑来。
“怎么了!”魏珩见他脸色不对,立刻拽紧缰绳调转马头,沉声问道。
那人答道:“收了信,柱国大将军手下的禁卫有异动,整了队列往魏府而去!”
魏珩闻言目光骤冷,继续问道:“为何会这么快!”
“他们的探子还跟在我们后边,还来不及回去禀报!是不是我们走漏了消息?柱国将军早就知道了?”这人脸色变了又变,眉头皱出了几道深壑。
魏珩还握着马鞭的手一摆,立刻否认这个猜测,“若是早就知道,要么根本不会放我们出城走到这里,要么就会在我们逃的路上抓个现行。”
“那现下......”
魏珩眯着眼朝洛阳城的位置看了看,又问这人道:“守庸昨夜乔装出城后,禁卫可有异动?”
“表少爷一行顺利。”
“那他们便是现在才知道。”魏珩当机立断,立刻吩咐道:“我们改道,走临川,传令下去,车队到村落后,换了马车直接启程,不愿跟着的下人就地解散,一刻也不能耽搁!”
那人得令立刻往村落的方向奔去,魏珩则驭马与魏琰的马车同行,一把就撩起了帘子,问道:“母亲呢?”
可他话刚问出口,就见魏夫人端坐在马车中,魏琰则躺在另一侧。
“吓死孩儿了,还以为......”魏珩一颗心只放下了一半,明明这车厢一眼就能看完,可他还是不确定地扫视了一遍。
这车中除了魏夫人和魏琰,就只有平日伺候魏琰的三个丫鬟,完全没有瞧见李秋芙的影子。
他眉头一皱,直接问道:“嫂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