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七宗开始带着弟子们临时抱佛脚了。
苗与来歌也带了几位弟子前来。
来歌道谢,“与其让他们耗着熬时间,不如过来分散一下精力。”
齐钟尴尬道:“我们元七宗别的没有,净是些书面功夫。”
许多弟子还停留在使用灵气、剑诀这一步。
虽然不能一夕领悟,但至少遇到时能够知道如何躲避。
“法诀中,七相灵气都有七种最基本的驱使方法,称为七决。这是修士根据七种灵气不同的特点而领会的规律,所以共有四十九种基本法诀。这四十九种之外,修士们可以随意组合、自创,比如茅升术,就是四十九种之外最常见的法诀。”
“七相,风雷金木水火土;七种决,转、破、聚、缠、隐、发、困。”
“转诀对应的是风,风性为动,灵转不定。”
“破诀对应的是雷,雷性为爆,自躁而破。”
“聚诀对应的是金,金性为敛,内敛坚固。”
“缠诀对应的是木,木性为展,舒发柔韧。”
“隐诀对应的是水,水性为下,润而无声。”
“发诀对应的是火,火性为飞,外燃外发。”
“困诀对应的是土,土性为载,承托万物。”
小弟子们都听得认真。
傍晚是燕川最放松的时候,她远远坐在椅子里,托着下巴,在心中叹气。
枢天宗、小宗派、邪道……
也不知明日又有什么麻烦在等着。
夕阳照得万物暖红。
燕川好容易提起的劲又松了下去,她丧丧地低头扣着椅子把手上的木刺。
一朵淡红色的花苞出现在她面前。
燕川抬起头来。
“昨夜摘的花,今日还未枯,枢山真是好灵地。”
段重阳将花苞放进她的手中,他懒洋洋地站在她的身侧,“师姐心情不好?”
她垂下眼睛,转了转手中的花。
远处的来歌见带来的几位师弟师妹听得入神,就起身准备离开。
她绕开众人,又与坐在院边的燕川道了别。
应该是回去照看剩下的弟子。
他轻声叹道:“她就像未来的你不是吗,运气不够好,落得满身重负,又不肯放下。”
燕川看着来歌离去的背影。
段重阳低声对她说:“你和她不同,还未来得及背起负担,只要你想,就可以来去自由。”
何必在这里耗着呢?
“你的确很自由。”她说道。
那朵小花在燕川手中转化为金属之色,转瞬又坍塌化为灰烬。
她张开手掌,金色的粉尘散落在风中。
燕川在住进枢山的第一时间就去熟悉了住所附近的环境。
山北寒冷风大,多是松林,没有这样的花植生长。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贪玩乱跑也要小心呀,手脚处理干净些,将灾祸引到太水宗,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不知他去了哪里,但留下来大概是为了低调行事。
赶走他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让他将危险留下。
段重阳在她的注视中蹲下,扶着椅子的把手,“当然,师姐。”
他实在是觉得无趣又无聊。
昨夜不知抱着什么心态,他随手将山南的花摘下,想着她会是什么反应。
出于谨慎将他赶走?还是不安揣测他的危险性?
结果她什么也没有做,话也不痛不痒。
啊,她的处理手段和自己一样呢。
危险的东西只扔远是没有用的,不必大张旗鼓地惊扰它。
只要放在身边,就能轻松将它扼杀于灾变的前夕。
他想着,将下巴搭在了手背上。
段重阳是个很自我的人。
这在他生活中处处可见。
就像现在他毫不在乎地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中。
燕川低头看着他,觉得俯视之时的少年有些像阿璞。
要是不咬人就好了。
入了夜。
朔堂却一片灯火通明,彦义练剑归来,就看到挂着玉牌的朔堂弟子们去了大殿。
“怎么?”他问向朔堂的登记弟子。
“大长老的徒弟今日一天没露面,傍晚在山南下被人发现,听说是昨夜就没了气,大长老暴怒,命我们朔堂去捕审怀疑的弟子。”
彦义笑了笑。
那值得怀疑的人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