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杰跟他外祖家的表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就等着选个好日子谈婚论嫁了,没想到这会儿却突然冒出来个程咬金,他生怕佳静公主坏了他和表妹的婚事,也连忙反对道:“是啊祖母,我和芊芊已经私定终身了,我又怎么能反悔,去娶公主呢?这不是要我做那个负心汉吗!”
荣阳侯老夫人说道:“哎,你和你表妹的婚事只是口头上说过,并没有立下任何凭据,算不得数。何况你外祖家只是个四品官员,你娶你表妹也对你的前途无多大助力,还不如娶公主,你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对我们荣阳侯府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听到婆婆这样说自己的娘家,大儿媳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碍于婆婆的辈分和地位,还有事实,她并不敢说什么,只是儿子和自己侄女的婚事,她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她试图说服婆婆:“咱们家儿孙那么多,何必非要荣杰呢,二房三房不是也有适龄的嫡子吗,让他们来娶公主不行吗?”
荣阳侯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可是人家公主就只看得上将来能继承荣阳侯府的,你若是愿意让荣杰放弃继承权,给二房三房继承爵位,我倒是无所谓谁娶公主。”
闻言,大儿媳和林荣杰脸上都是一僵。他们固然向着外祖家,但是这爵位也是不能放弃的,就连大儿媳听到这话,都不敢出声了,自己都要做不成将来的荣阳侯夫人了,还管自己的侄女能不能当上荣阳侯夫人呢?
林荣杰也很犹豫,一面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一面是自己最想要的继承权,两样他都不想放弃,可是他娶了公主的话,以公主的地位和性格,是肯定不允许他纳妾的,更不用说芊芊愿不愿意当他的妾了。左思右想一番,他最终还是咬牙应道:“孙儿愿意听从祖母的安排。”
见林荣杰妥协了,荣阳侯老夫人甚是欣慰,赞许道:“不错,咱们荣阳侯府就是需要这样识时务的儿孙,才能保我们荣阳侯府千秋万代。”
大儿媳见状,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儿子都让步了,她只好不甘心地作罢。
很快,荣阳侯老夫人就给林依回信,说家里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什么时候把林荣杰引见给佳静公主。林依拿到信后,马上找到张修容,听张修容说她也说服了佳静公主,林依喜不胜收。两人就商量着怎么跟林祯开口,等花朝节的时候让佳静公主和林荣杰见一面,培养培养感情,给他们俩的婚事埋下契机。
于是次日例行去栖凤宫给林祯请安的时候,张修容就破天荒地开口了,跟林祯提议道:“下个月就是花朝节了,以前孝德皇后健在的时候,会在宫里举办游园活动,设宴请王公大臣及其家眷进宫一同祭祀花神,赏花踏青,好不热闹。可惜孝德皇后生病后,宫里就没有过过花朝节了。
今年的花朝节是皇后殿下即后位的第一次花朝节,臣妾觉得皇后殿下可以重新操办这个节日活动,既能在后宫和大臣心目中树立皇后的威信,也能让宫里热闹一番,不知皇后殿下意下如何?”
林祯知道有花朝节这个节日,只是不知道宫里是怎么过的,毕竟她也没经历过,现在既然张修容提起来了,她自然不能当做不知道,只是二月份实在太多事情要做,如果再加上花朝节,估计忙不过来。
于是她只好对张修容说:“修容这个建议极好,只是今年不同往年,下个月就是本宫庙见祖宗的日子,之后还有亲蚕礼,接下来就是佳静公主和庄静公主的及笄礼,怕是时间太紧凑,安排不过来,办花朝节反而弄巧成拙,让大臣和外命妇们笑话。”
张修容笑着说道:“皇后殿下放心,宫里有这么多姐妹在呢,只要您点头,这件事就交给臣妾们来办,必能把事情办妥当来,不让皇后殿下丢脸。再不济,不是还有贵妃娘娘在吗,贵妃娘娘也会从旁协助皇后殿下的,贵妃娘娘您说是吧?”
孙贵妃被张修容提到,于是狐疑地看了张修容一眼,想张修容是不是在策划什么。可是张修容笑吟吟地看着她,很是坦荡的样子,让她看不出端倪来。
既然张修容都这样说了,林祯只好看向孙贵妃,好声好气地询问道:“贵妃觉得如何?”
孙贵妃心想既然你张修容给这个机会让本宫在帝后面前表现自己,那本宫又何必拂了这份好意呢,且看你张修容在玩什么把戏。于是她便低头应道:“臣妾愿意为皇后殿下分担。”
见孙贵妃同意了,林祯便点头道:“那花朝节一事就交给贵妃德妃修容一起协办吧,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宫失望。”
孙贵妃和叶德妃张修容闻言连忙起身应道:“臣妾必不辱皇后殿下使命。”
嫔妃们请完安回去后,沈定下朝回到栖凤宫,林祯便跟他提起刚才嫔妃来请安时提到举办花朝节活动的事。
沈定听了之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要在宫里举办花朝节活动?”
林祯道:“我听张修容提议的,她说以前姑母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在宫里举办花朝节活动,所以希望我把这个传统延续下去。”
沈定沉吟道:“孝德皇后身体好的那几年,宫里确实每年都举办花朝节活动,算了算,也有很多年没举办过了,难得张修容还能想起此事,倒是让朕有些意外了。你看着来吧,朕也想看看祯儿能把花朝节办得怎么样。”
林祯笑着应道:“臣妾遵旨。”
沈定见她装模作样的,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道:“你啊,古灵精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