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父亲写的信,林祯便马上接过,还没看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我爹在信里写了什么?”
沈定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你爹说他明日便到京城了,让朕跟你说一声,让你安心。”
林祯一目十行地看着信,果然跟皇帝说的那样,父亲和母亲就要进京了。她有些激动,要知道她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爹娘了,虽然说不至于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但到底还是非常想念的,她已经等不及要见到爹娘了。
她看完信,期待地问皇帝道:“那,我爹娘进京后,我能见他们一面吗?”
沈定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很想爹娘了,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罢了,离开爹娘那么久,肯定是会想念的。他自己也是当父亲的,换做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那么久,也是会心疼的。
他便对林祯说道:“你父母回京后,肯定是要进宫祭拜皇后的,到时候朕找个机会让你们一家见个面,以解相思。”
林祯感激道:“多谢陛下!”
沈定喝完茶,就对她说:“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跪了一天应该累了,早些休息吧。明日不是还要见爹娘吗,你可得养足精神,不然他们看到你憔悴的样子,要以为朕对你不好,埋怨朕了,你舍得让朕被你爹娘冤枉吗?”
林祯吐了吐舌头,道:“我爹娘才不敢埋怨陛下呢。”
沈定不置可否道:“谁知道呢,他们以后可是朕的岳父岳母,朕在他们面前就是个晚辈,长辈责备晚辈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们又有什么不敢的。”
林祯被皇帝这话逗笑了,笑了一会儿才起身跟皇帝告退,回偏殿洗漱休息了。
翌日,林祯早早就去瞻德殿等着,她知道爹娘今日肯定会先进宫祭拜皇后,虽说皇帝承诺会找机会让他们一家团聚,但她也不愿意错过在瞻德殿见到爹娘的机会,毕竟能多见一面是一面。
等到差不多晌午的时候,外面通报说镇南大将军夫妇来祭拜皇后了,林祯便提起十二分精神来,翘首以待。
果然,她就看到穿着白色丧服的爹娘一起走进了殿里,跪在皇后的梓棺前叩拜了三下,又上了香。
期间,林祯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他们身边,而他们自然也没有错过女儿的目光,只是碍于这是皇后的灵堂,不方便他们寒暄,所以才没有做出回应。
镇南大将军夫妇给皇后上了香后便出去了。他们赶时间,进京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进宫了,只来得及让人去荣阳侯府上知会一声,还没正式登门拜访,没想到他们刚走出瞻德殿,就遇到了荣阳侯。
荣阳侯一看到他们夫妇,便熟络地上前嘘寒问暖道:“敬则,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上奔波劳累了吧,我已经让人给你们整理好了院子,你们待会就先回去休整一番吧。”
林敬则拱手道:“有劳堂叔了。”
如今皇后不在了,荣阳侯府没了可以倚靠的人,而未来的皇后又是林敬则的女儿,所以荣阳侯肯定是要巴结好林敬则的,对他比以往更加客气了。
就在他准备带林敬则夫妇回荣阳侯府休息的时候,迎面看到郑华来了,荣阳侯便谄媚地跟郑华打招呼道:“郑公公,您怎么过来了?”
郑华是奉命过来叫林敬则夫妇去清心殿面圣的,没想到看到荣阳侯也在。他便对荣阳侯行了个礼,笑眯眯地说道:“侯爷,好巧。陛下听说镇南大将军已经入宫了,让奴才过来请他和夫人去清心殿一趟。”
荣阳侯是个老狐狸了,听说皇帝要单独召见林敬则和他的夫人,便生出疑心来,毕竟林敬则可是未来皇后的父亲,皇帝要单独召见他们,肯定是跟林祯的事有关。可是林祯能够成为皇后,明明是沾了他们荣阳侯府的光,如今皇后才走,皇帝就要跟荣阳侯府撇清关系了吗?
他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他就厚着脸皮问道:“陛下召敬则去清心殿所为何事,老夫能不能也顺便去拜见一下陛下?”
郑华赔着笑道:“陛下召见镇南大将军,是为了前段时间的战事,侯爷跟着一起去,恐怕不方便。”
闻言,荣阳侯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皇帝想越过荣阳侯府给林敬则一家好处就行。于是他就笑着对林敬则夫妇还有郑华说道:“既然这样,那老夫就不耽误陛下的正事了,还劳烦郑公公替老夫向陛下问好。敬则,你汇报完工作就回府上休息吧。”
林敬则与他拱手道别:“好,堂叔慢走。”
等荣阳侯走后,郑华便收起满脸假笑,换了副笑脸转过身对林敬则夫妇道:“将军、夫人,请随奴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