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想告白的，那你怎么就退了几步……姜予调整了一下心情，刚想开口，沈衍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

沈衍见她有话要说，示意她继续。

这样的铃声无疑是刺耳的，在这个逼仄的空间更是显得急促而紧迫。姜予摇摇头：“你先接电话。”

沈衍依言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前台，说是有人找他，也没仔细听是谁，沈衍就说了让他上来，然后挂了电话，笑着看着姜予说他呆会儿要去见个人，不能继续陪她。

他随意整理了一下桌子，站起身问她：“在这里再呆会儿还是回去？”

姜予说：“你这算是逃跑吗？”

沈衍笑了：“嗯，怕你说出我们永远是好朋友的话。”他垂下眸子，半开玩笑，“还挺不想听的。”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想亲近而不得，又不愿意远去，于是只能站在这不尴不尬的位置上，算什么都不是。

姜予压下心底噗噗冒出来的酸涩，喃喃道：“那就不当朋友了。”

“嗯？”

她抬起头，因为过于用力，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那就不当朋友了。”

不当朋友？她的意思是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也无怪乎沈衍下意识的消极反应，着实是姜予这些年像个顽固的石头，

他的眉头微蹙，刚想和她理论什么，只见姜予快速上前抓住他的双臂，脚尖一点，狠狠撞上他的嘴唇。

牙齿碰到牙齿，嘴唇有点发麻。姜予保持这个姿势三秒，然后捏紧了手指，强调：“懂了吗？”

任何剖白都让她觉得羞耻。所以简明扼要到理所当然，问他懂没懂她的心意。

沈衍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姜予心跳如鼓，见他傻愣愣的，更觉得羞耻万分，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于是还没等沈衍反应过来是什么，他就看见刚刚那个还鼓足了勇气，飞奔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空荡荡的办公室。

沈衍僵在原地，右手呆滞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这是他想象的那个意思吧……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他单手松开领带，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似乎是从心底钻出来的，让他觉得每一个细胞都活跃着。

“那个，”优秀的王助及时出现，制止了他过于发散的思考，“姜予刚刚跑了出去，你们这……”也不像是吵架啊，不然他干嘛笑得这么花枝乱颤，腻到让人感觉恶心的程度。

沈衍笑：“她刚刚亲我了。”

哦，是亲啊。王之林摆正自己的心态，告诉自己，这是沈衍人生的一大步，你得重视，不能鄙视他因为一个亲吻就开始乱飘。

“那……你们这算是，修成正果了？”

沈衍高调地一挑眉，眉宇之间居然多了一丝轻挑。有些桀骜的意味。

他回味着刚刚的那一吻，想起姜予脸上他从未见过的那一抹那欲说还休的娇羞，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简直美好到让人想原地打滚的程度。

王之林很想告诉他，不可以一时掉以轻心，爱情，得要趁热打铁，但又不忍打断他在感情里为数不多的骄傲。他恨铁不成钢地弱弱建议道：“或许，你追出去的话，是不是更好一些？”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沈衍脸色一变。

“比起沾沾自喜，我确实应该追出去。”

不愧是文化人，沾沾自喜这个成语用得很贴切。

王之林点点头：“不错。”

赶紧去求爱吧，再别笑那么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