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下一幕！”

周昊辰本来看得目瞪口呆，恨不得立马把这画面拍下来传给沈衍，只是后来，随着王建一声又一声的“卡”，他渐渐对这刺激的画面免疫，开始觉得已经站在淋浴室里淋了三小时水的姜予简直是小可怜本怜。

小刘用一块大毛巾护着姜予下场，还要九月的天气还热乎着，倒也不用太担心会感冒。

姜予吸着鼻子，一部分地流水钻进了鼻翼让她有些难受。小刘去拿吹风机了，周昊辰递给她一杯温水：“ 还有哪里难受？”

姜予摇摇头：“还好。 ”

周昊辰苦口婆心：“ 你怎么不去演一演那些青春偶像剧？这王建也太坑了吧，连脚跟脚的距离都要严格到五厘米，手指的姿势都有讲究。”

姜予眼睛亮了亮：“所以拍出来的效果一定很好。 ”

“ 随你高兴咯。”周昊辰也习惯了她这幅样子，“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 快了，沈韵的戏份并不多，还有五六天我就可以杀青了。”

周昊辰还欲说什么，姜予手机的震动提示音吓了他一跳。

姜予随手划开，是李瀚韦给她发的一条短信，见周昊辰好奇，她倒并不避讳地和他一起看了：

【你还好吧，我刚刚看到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是不是水流到眼睛里了，我这里有眼药水，我让助理给你送过来吧？】

周昊辰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姜予回：谢谢你，我这里有。

“ 你的眼睛不舒服吗？”周昊辰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发现红血丝确实有些多。

姜予如实回答：“ 有点涩。”

“ 眼药水真有？”

“ 没有。”

周昊辰在手机上一顿操作：“ OK，我叫人去买了。”姜予所在的影视城买个眼药水还是很便利的。

忙完正事，周昊辰才说：“ 我看着李瀚韦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试图回忆了方才李瀚韦看姜予的眼神，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这位大少爷刚刚就没有注意到他，对影帝也没有滤镜，他本身就并不爱看电影电视剧之类的东西。

姜予避而不谈：“ 你来B城又是见哪个好友？”

周昊辰往后一躺，朝她挤眉弄眼：“ 我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啊。”

姜予道：“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风流成性，但我这回看了《月光》的剧本才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昊子……”

“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不会是用一生来治愈初恋抛弃你的痛吧？ ”姜予十二万分的认真。

“ ……”周昊辰语塞。

是的，如今的风流公子周昊辰的第一段恋情其实始于高一，对方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孩子，跟姜予玩得不错，也能把周昊辰拿捏得死死的。

但好景不长，高二第一学期，这两个人却因为文理分班以及周昊辰偶尔的直男思维而分手，周昊辰那时可是集中抑郁了三天三夜，一个学期都没缓过来。和现在厚脸皮游戏人间的样子完全不同。

周昊辰狠狠地弹了一记姜予的脑门，气得夺门而出：“ 不聊了，我走了！”

说完似乎还不解气：“ 这片子拍完了，我一定会邀请你和沈衍一起看的！你完了！”

姜予回：“ 你是想通过这样的行为来羞辱我吗？”姜予演完的剧她自己是不会去看的，因为觉得看着电视剧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傻，她只会看大家的评论。

周昊辰冷笑：“ 不，我是想搞死你。”

……

周昊辰走了，姜予就觉得剧组陡然冷清了下来，这位竹马带给她的永远是风风火火的体验感。

然似乎是他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的后遗症，李瀚韦对她的攻势不减反增，其实之前对戏的时候，他就显露了一些苗头，说是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都被她礼貌婉拒了。

姜予开始猜，是不是剧中的求而不得也会影响现实里的判断。

其实姜予猜的也八九不离十，李瀚韦在圈子里呆久了，无数人因为他的地位或者相貌向他递出橄榄枝，女人是他唾手可得的东西。

但姜予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不大一样。明明风情万种，行事却极为低调。在他认为她纯善可欺的时候，她却每每在与柳思思的交锋中占上游，言辞也不乏犀利。

她很有魅力，李瀚韦如此判断。尤其这种相貌和身材都上佳的，更是极品。他的占有欲一点点地攀升，有时与她对戏时，他都会忍不住和剧中的艺术家一样畅想。

离姜予杀青还有三天，姜予在晚上十点的时候，接到了沈衍的视频电话。

那时姜予刚吹完头，脸颊红扑扑的。

沈衍一见她这样就笑弯了眼睛，好像只要看见她，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会烟消云散。

“听说你很快就要杀青了？ ”

“ 嗯，还有三天。”

“恭喜你马上脱离苦海。 ”沈衍象征性地鼓了鼓掌，“ 让我看看你住得怎么样？”

姜予带着手机环视一圈：“ 就是很普通的标间，昨天晚上还被咬了一个蚊子包。”她指着自己胳膊上的红印子，“ 后来我忍无可忍，半夜起来，用拖鞋拍死了罪魁祸首。”

“ 壮士，好身手啊。”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像蒙了一层雾。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找我闲聊？ ”

沈衍说得天花乱坠：“ 我每天都很闲，只是今天恰好想起了你。”

姜予不跟他计较，随口问起他最近做了哪些工作，又还有哪些没完成。沈衍一一细致地跟她罗列出来，姜予直言他比开国皇帝还要忙。

沈衍说，开国皇帝再忙也有后宫妃子三千，忙也忙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