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旜抱着小奶猫,稀罕了一会儿,便又放下了,康熙还以为她会抱回去养,便问:“你怎么放下了?”
她知道康熙不喜宠物,再加上自己没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心去养个猫,她所有的爱意,不过是在它干干净净的时候,逗着它玩一会儿。
“负担不了一个生命。”叶诗旜诚恳回答。
谁知道听到这话,康熙更加激动起来,笑眯眯道:“那你自己生的,到时候怎么负责?”
他突然把话题说到孩子身上,叶诗旜含羞带怯的斜睨他一眼,转过头去看那天阶夜色凉如水,看那杨柳岸,看那晓风残月。
“什么事儿都做了,怎的现在羞赧?”康熙抿嘴低笑,他捏了捏她的脸,软声道:“那日你御花园醉酒,可最为热情不过。”
“说起来御花园也是你我的媒人,得好生还愿才是。”
叶诗旜听他说醉酒那夜就不爱听,直接别开脸,踩着青石板哒哒哒的走远了,刚走出去,那小奶猫就颠颠的跟上了。
一人一猫走了,迎面就见梁九功带着一个穿着贵人服制的女人过来,见了她赶紧问礼请安,见了婉贵人,她就忍不住皱眉。
人的面相是一种很奇特的学说,明明她眉眼精致,却给人一种狠毒阴翳的感觉,偏偏她还面带笑容。
走到康熙跟前时,她盈盈下拜,低声道:“怎么为个奴才如此大动干戈?您当不知道,揭过这事儿,岂不是皆大欢喜。”
“她是伺候人的奴才,要了她的命那也是她的荣幸,何苦为了个奴才不开心?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不好吗?”
婉贵人笑的温柔,浅声说着,神色间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误,甚至有淡淡的不解,一点子小事罢了,何苦如此大动干戈。
康熙听罢,也有些无言以对,他看向振振有词的婉贵人,努力的回忆,他后宫中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嫔妾也好生的给了找了个归宿,这事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罢了。”
婉贵人字字句句,都在戳康熙的肺管子,看着她这样子,他黑着脸,看向一旁的梁九功,低声道:“不必审问了,直接发配浣衣局洗衣去吧,后宫玉碟不必记载。”
这是将她这个人彻底给抹去了,婉贵人立在那,有些懵:“您若是不喜欢,不看嫔妾便罢了,何苦将嫔妾存在都给抹杀了。”
康熙不欲多说,挥挥手示意梁九功将人拉下去,谁知道她临走之前还说:“您若宠爱妖妃,嫔妾也无话可说,只……”
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魏珠捂着嘴拉下去了,叶诗旜摸了摸鼻子,这就叫天降一口大锅扣在她头上。
她看向一旁的康熙,软声道:“她说嫔妾是妖妃,嫔妾想行使一下妖妃的特权。”康熙点头允了,好奇的看着她。
就见叶诗旜施施然的走到婉贵人跟前,伸出脚绊了她一下,看着她踉跄险些摔倒,不禁幸灾乐祸的笑了。
“皮。”康熙笑骂,见她打着哈欠,软乎乎的撒娇:“想睡觉了。”
夜色深了,她着实有些困,双眸水润润的,眼角还有泪花。
“成。”康熙应下,揽着她往回走,叶诗旜赶紧跑去洗漱,看着她积极洗漱,他不禁心满意足,想着她终于开窍了,知道在这事儿上主动了。
她出来的时候,随意的披着寝衣,系的松松垮垮,隐隐露出玲珑玉足和纤长的身段。康熙往浴室走的脚步不禁也加快几分。
等他披着寝衣出来,想着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不曾想撩开芙蓉帐,就见她裹着锦被,睡的格外香甜。
那长翘的羽睫乖巧的蛰伏,遮住那潋滟双眸,白皙的脸颊温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嫣红的唇瓣自然的微嘟,水润润的像是在索吻。
康熙偷偷亲了一口,见她拧了拧细细的眉尖,似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他的存在,伸出两条嫩藕似的胳膊圈住了他。
他心底一软,将她妥当的搂在怀里,这才也跟着闭上眼睛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叶诗旜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就觉得腰肢有些酸痛,康熙的胳膊跟铁圈一样紧紧的箍着她,她略微动一动,箍的更狠了。
“撒手?”她哑着嗓低声道,但刚睡醒的时候,嗓音格外低,康熙没听清,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含含糊糊道:“乖宝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