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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出损招:给雨村下套

贾雨村尴尬且不愉,没人喜欢别人提及昔日贫贱事,尤其他现在还算不上光鲜。

忽闻宝玉问甄翁是否与江南甄同宗。他心一跳,暗想得江南甄相助,与被薄有家财的寻常老翁支助,那可不能同日而语,听在别人耳中是多一条官路人脉!当下笑言:“甄翁倒是提起过,自东汉甄宇(太子太傅)以来,支派繁盛,各省皆有,尤以江南诸市同谱者众。甄翁性子恬淡,不以功名为念,每日只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乃神仙一流的人品,故不耐往繁华金陵去。”

宝玉击节吁叹:“甄翁终究是追仙逐道去也,留下封娘子与一点不知所终的血脉漂泊人间,倒是令人慨叹。”

贾雨村亦吁叹应和,有些不自在:姑苏葫芦庙早在火灾中化为灰烬,发生在那儿的旧事京城一个小公子知道的这样清楚,只能是自己在林大人家当西宾时,林大人派人去查过,林大人的老家恰是姑苏。想来林大人将此事信函至政公,政公用来训导宝玉。

这么想着,他暗暗庆幸自己当官后赠银送锻给封氏,心道怕是因着这原故,林大人感佩自己知恩图报方作荐信。只是宝小爷人情世故上欠了些,竟不懂适可而止,老说老说!到底是黄口小儿,都不知道这犯了别人的忌讳。

宝玉察颜观色,心知不能再磨叽,含笑从袖笼中取了一张画,郑重呈上:“先生,你且细瞧瞧,此女是否有些眼熟?”

和亮相贾家私塾的那张画相似,这张也是在炭画基础上加工的“水墨画”,与传统绘画相比拟真度高了许多,旁边忒地注明“英莲”。

但贾雨村从来没有见过英莲,那时他是破衣烂衫一穷酸,甄士隐自不可能引他见内眷。后来他纳娇杏,也没见过封氏,而是召了封娘子贪财的父亲封肃说话。是从封肃的口中他得知甄家的悲剧,随口说了句“不妨,我自使番役务必探访回来”,至于英莲长什么模样问都没问,一个被拐的女儿家,找回来也没名声了。

说实在的,他连“英莲”这个名都忘了,只记得有这么件事。这会瞅着美人画,英莲眉眼间的婉约幽怨,轻轻击中他的老男心,仿佛绝~色佳人正向他低语倾诉,乞求怜爱。继而潜记忆爆发:娇杏曾说过甄家姑娘眉心有一点胭脂红!

于是贾进士目露无限伤感,滔滔讲述他怎么寻甄翁却只找到封肃,封肃如何回话,他如何多方寻找英莲未果,虽不敢断言此英莲便是彼英莲,但两者太像了!又声称当年他多次抱过小英莲,那乖巧的小模样想起来就心痛。

假石头暗吐槽,你个老小子心痒才对!想再纳一个是吧?也行,那何福全三十多了还娶如花似玉的媚人姐姐,你比他年轻比他周正,且按小言推理有颗怜香惜玉心。

于是他频频点头,不答英莲在何方,淡淡讲起一个悲伤的故事,姓什名谁一概隐去。

雨村先生听得怒火填膺,大骂凶徒可恶,说若是他为父母官,一定会将凶犯绳之以法,逃了算什么,只需将凶犯的族人拷来,迫令他们招供,再动海捕文书,就不信朗朗乾坤之下逮不住一介逃犯!

宝玉深赞雨村先生清正严明,缓缓讲起无名凶犯的家史背景,用词典雅且看似不带个人情绪,却入木三分地刻画出这一家自从家主过世后,慈母宠纵孽子、孽子性狂悖,族人皆侧目、亲戚齐厌恶。奈何某寡妇只有一子一女,死死护住给族人亲友招灾惹祸的孽子,如今这家子还没到京城,恶名已经传过来了。那孽子固然死不足惜,可他伏法了又如何?名声这么难听,偏姻亲连襟的,亲戚关系如此近,家家都有待嫁女,丢不起这个人。怎么办才好?恭请先生帮出个周全的主意。

贾雨村手捻胡须打量眼前蒙童,此前他难免有轻视之心,只因现在求着贾家,不得不把八龄童当回事与之周旋。回头再想,此子哪像个小童,步步为营处处设陷,竟一举将他引入局中。可恼,爷倒想循私枉法替你们勾消了,偏英莲是恩公之女!

小子啥意思?他决定不跟某小儿打哑谜了,别被绕进去出不来。于是笑问:“未知凶犯与世兄是何关系?”

宝玉避而不答,笑言:“凶案发生在金陵。”

贾雨村蓦地狂喜——金陵的案子来找自己,将要到手的官职只能是金陵知府、不,是金陵应天府!这跟自己以前做过的知府岂能同日而语,金陵府乃国之财仓!

旋即他冷静下来,心的话天上哪会掉陷饼?“应天府”不是贾家能拿下的,后面是王子腾大人,那凶犯肯定跟王家有关,贾政之妻是王家二姑太,姻亲连襟……明白了。

于是他微垂目,凝声问:“未知世兄如何看待此案?”

宝玉立即将球踢回去:“先生世事洞明,恳盼先生赐教。”又首度目露厌恶:“有的人毫无廉耻,赖上了!他家是皇商,打着领内府差事的名义、送女入宫待选公主郡主侍读的名义往京都来,怎么拦?偏那位还一路叫嚷我母舅是谁、姨爹是谁,英莲就是我抢来的,甄家又如何?学生困愁莫名,都说中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将他绑送官府,倒显得我们刻薄寡情。包庇他,愧对皇恩,愧对良心,且这身污水被泼个实!”

雨村先生悟了、大悟了——王贾两家都不出面,派个小童给他出难题,能想出周全之法便是金陵应天府,想不出卷铺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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