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月摇头:“并无王爷和长公主的消息,还是先前说的当是中旬左右能到。”
郁棠叹了口气,面上有些忧心。父母自然是为了她的婚事急忙奔赴京城,按理来说应当快快赶到。可这时间却比滇王府的人来得更晚,莫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别的事情?
“更衣,去琼安院找大哥。” 想到这些,郁棠的心思便不在书上了。她把书放置在一侧,奉月上前扶她起身,准备换一件会客的衣裳,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做了千百遍一样熟练。
“谁!”
奉月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倏地看向窗外的围墙,手中的暗器也顺手甩了出去。可待她仔细一看,又并没有什么东西,仿佛刚刚也只是她的错觉而已。可是……奉月迟疑了一下,她眼神素来很好,不会看错的。
郁棠神色始终淡定,见奉月脸色微变,便问道:“瞧见了什么?”
奉月不忘给郁棠换上外裳,低声道:“奴婢刚刚看到围墙外好似有人在那偷看,便甩了一枚风钉,可奴婢仔细看,却并没看到什么。”
郁棠颌首,遥遥看了那墙头一眼,又敛回目光,并未怀疑奉月看错,只是淡然道:“你的眼力不会出错,撷芳院的安危交给你,你便自去安排。”
“是,奴婢知晓。” 奉月屈膝,便扶着郁棠往琼安院去。
走出上房之时,郁棠却有意又往墙头望了一眼,不经意的说道:“墙头或许该重新翻修。”
奉月立刻领会了郁棠的意思,点头应下:“是,奴婢稍后便着人去办。”
两人离开了撷芳院,而撷芳院的外墙处,是陆黎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地跌坐在地上: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那个小婢毁容了,幸好他机灵啊!不然的话,他小王爷俊朗无双的脸蛋可怎么办呐!?
不过……陆黎回想到自己看到的和宁郡主,心下有些失神,笑得像个傻子。
她真好看啊,眉眼之间都生得好看,远比仕女图上的那些个什么绝世美女好看多了。温温柔柔的,翻书的样子也温柔,就这么倚在美人榻上,画面远胜良辰美景了。
陆黎感受自己的心跳如雷,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这十几年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情绪!
突然间,陆黎心下有一阵狂喜,因为他发现这么好看的姑娘将来就是他媳妇儿了!
她会嫁给他!
唉呀妈呀,跟她一比,他从前见的那些叫什么鬼的胭脂俗粉!给她提鞋都不配!
陆黎高兴得蹦了起来,又笑又跳的,活像个小疯子一样。甚至失态地抱住了旁边那颗老树,脸上还带着傻笑:“我媳妇儿真好看!”
傻乐了一会儿,陆黎马上又拍拍自己身上的落叶泥土,从腰间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姿容,发现尚且整洁端正,便更有底气了些。抬脚便要往应王府门口去,可刚走了几步,立即又反应过来,他是偷偷出来的,这样上门怕是不妥的。而陆黎也就犹豫了一瞬,便又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的往回走了,左右他今日已经见到他未来小王妃了。
生得这样好看的小王妃果然与他天生一对,官家这婚赐得好,太好了!太妙了!
带着这种高兴的心情回到了滇王府自己的屋子里,果然看到汀白苦着一张脸在屋子里打转转呢。见他回了,连忙小跑着上前,扶着他从窗户翻进来,一开口都快哭了!
“小王爷你要吓死小的了!要是你还不回来,小的双腿怕是不保了!”
陆黎一跃就进来了,听到汀白这番抱怨倒也没有觉得如何,反而是好心情的拍拍汀白:“放心,你的腿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汀白一脸莫名,他心里才不安得很呢:“小王爷,您,您这是去哪了,心情这么好?可别是在外头闯祸了……那,汀白的腿怕还是保不住的。”
陆黎瞪了汀白一眼,没好气地噎了回去:“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无事生非好乱乐祸之人!?”
汀白委屈,小声嘟囔道:“难道不是吗?”
陆黎耳朵好得很,听到这话,一个眼刀扫过去:“瞎说八道!”
汀白瘪了瘪嘴,没再反驳,毕竟他家小王爷总是对自己的定位很不清晰。
“对了,我让你去找管家拿的东西拿来了吗?” 陆黎先前便是让汀白去找管家要和宁郡主的画像,虽说当时只不过是个支开汀白的借口,可是当他亲眼见过了他未来的小王妃之后,便突然对她的画像也有了想收藏的意思。
汀白点点头,小步走到桌前,把一卷画册拿了过来,交到陆黎手上:“这就是了。”
谁知,陆黎一看就怒了,把那画册一摔,恶狠狠地骂道:“这画得是什么丑八怪!连她美貌的万分之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