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殿中

嬴渠梁拿着一卷公文焦头烂额，连坐都坐不下，焦急地等待着白舜的到来。

至于卫鞅，卫鞅总领国事在外，而且这卷公文就是卫鞅发来的，——变法的第二道大坎，第二波叠浪，来了！

白舜踏入房中，嬴渠梁就迫不及待地快步走了上来，把他请入了屋内。

“白子，太傅，你快看看，这该如何是好？”嬴渠梁已经算是沉着稳重的了，现在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迷茫。

“先看事件，再作定论。”白舜接过嬴渠梁手中的卫鞅公文，开始看了起来。

“好！先看事件！黑伯，去准备一些酒菜！”嬴渠梁也知道此时不能着急，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是！”黑伯答应后走了出去。

……

春耕时期，依据卫鞅法令，发布各县，依据法令，按时取水，公平取水。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但是郿县却出了问题。

郿县县令赵亢，虽然号称名士，但读书读死了，整天就会附庸风雅，根本没有意识到变法的艰难。

赵亢对于这次的法令，仅仅只是给当地老族长发布宣读一下，连基本监督都没有。

但问题是，那老族长只是一族之长，内心有私，以往都是只给孟西白三族分水，这次却要他给其他族分水，自然是不愿意。

哪怕卫鞅曾经反复提醒过，新法论罪，老族长也以郿县百里渠百年祖制都是孟西白三族先用水为由头，赶走了想劝说他的族人。

春耕没有水浇灌，田地就要全部枯死，人没有水喝，就要渴死。

这老族长在上游控制住了渠口，不给下游的老戎狄族人水，这无疑是在逼死他们，老秦人火气旺盛，老戎狄更是如此，为了族人生存，只能强行去上游抢水。

一场私斗又开始了，秦国每年发生过无数次私斗，卫鞅变法其中一项就是为了杜绝私斗出现，防止内耗，结果还是出现了。

这里的私斗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打架，什么小混混打群架，或者黑帮火并，在秦国私斗面前都只是小孩子打闹。

在秦简公某年，秦国私斗光死亡人数就达到整整两万人，秦国一共才多少人口？这哪里是私斗，这比某岛国历史上的国战都惨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