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怨自艾，算是死前的自我安慰。

虚的爪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隐隐间还能感觉到他的爪风，那股压抑的压力。

闭上双眼，等待死亡！

“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就在罗陌将死的时候，突然间，一道淡淡的声音蓦然响起，如同千山暮雪，寂寞清冷。

“什么人？”

罗陌蓦然一惊，猛的睁开双眼，眼前所见就令他一阵错愕，面容大变。

他看到了什么？

这里，绝对不是先前自己所处的地方，而且，那头虚也不见了。

罗陌发现他待在一处高耸的山峰之上，山上有雪，是为千山暮雪。

山下有一条河，绕山流去，一条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令其为之呆滞的河流。

河流不宽，但从山上居高临下看去，只见其蜿蜒东流，不知向何而去，同样的，也不知它从河而来。

这条河，长得可怕！

河流都很长，这是常识，并且即便是站在高山上也不能看到河流的尽头或起源，除非这座山就是河流的发源地。

然而，罗陌却有一种感觉，这条河流没有发源地，也没有终点。

看了片刻，突然，他只感到一阵恍然。

恍恍惚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无数的身影在河中挣扎，有对天咆哮者，有低声哭泣者，有功成名就者，也有落魄终生者……仿佛世间所有，众生百态，都可以在这条河中见到。

同样的，除了人影之外，还有事物的变迁，从宇宙大爆炸开始，到各种星辰的形成，然后生命的诞生，进化的开始……石器时代，青铜时代，社会的发展，万物境迁皆可在其中看到影子。

罗陌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日月星辰的斗转，一切众生的变幻。

从古至今，从过去到未来，恍然间，一切的岁月都可在这条河中看到。

再一回首，他又蓦然从虚幻中惊醒，自己还是站在高山之上，但再去看那条河，却没有先前见到的那些东西了。

“那……究竟是什么？”

呢喃一声，转身，突然间就发现一道模糊的身影不知何时待在自己的身边，这身影看起来颇为纤瘦，静静的立在罗陌身旁，身上仿佛像是蒙了一层薄雾一般，罗陌想看清她的模样，却始终如同雾里看花，看不清楚。

但就算这样，罗陌却也不感觉别扭，好像一切本该如此一样，这种感觉很怪，他也不知道是怎样生出的。

“你是谁？”

看了这身影稍许，罗陌问出了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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