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想想该怎么回答。

少年侧低头，不再说话。

温旧道：“我虽结丹，神识却不能收放自如，识海一片混沌。”

少年毫无反应。

温旧顿了顿，继续：“师傅让我好生琢磨琢磨，一时忘了时间。”

抱歉了归衍真人，就让你来背锅吧。

温岁抬头看她，少年的神色难得有点冷，抿了抿唇道：“现在呢，你的神识能够收放自如了吗？”

一想到方才温旧看完信后平淡无波的模样，温岁隐约上下滚动喉咙。

小旧口中所谓的忘了时间，假的吧。信纸都没能让她想起来么？

温旧愣住，识海长什么样自己根本不知道，只得模糊答道：“差不多了吧。”

直觉告诉温岁她在撒谎，他捏紧指头，半晌道：“我可以帮你。”

“我是筑基，修为在你之下，可以助你开辟识海。”

这倒是真的，归衍真人修为臻境，强行进入她的识海只可能把她刺激成个傻子，宴梨跟她修为相仿，可惜帮她这等事，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温旧拢了拢被风吹开的前襟，沉吟：“进屋谈。”

抱着小撒比，温岁跟在温旧身后进了屋，屋内摆着一个浴桶，薄薄的雾气氤氲。

身后的脚步声渐远，温旧疑惑转身，便见少年抱着兔子走向窗前的木桌。

手掌细白柔软，二指夹起桌上的纸张。

温旧：……她怎么给忘了这一遭。

叹口气准备好接受少年的冷脸相对。

温岁捏着纸转过头来，方才脸上的冷色散去，笑得纯良无害：“刚刚怎么不告诉我，害得我误会你了。”

她看见对方像只快活的小鸟跑过来，举着信纸给她看。

上面除去温岁写的内容，还多出一个字。

黑墨湿润，歪歪斜斜写着：好。

温旧挑眉，伸手拿下少年举起的信纸，淡笑：“方才见你那般，我竟慌张得一时忘了。”

温岁抿着唇，眼皮轻颤：“鹤峰的小竹笋烧汤可好喝了。”

似乎是想起笋汤的鲜美，少年舔了舔干燥的唇，花瓣般的唇更加瑰丽。

捏着温旧的衣角，少年弯着眉眼：“等小旧回来鹤峰，我煮给你喝啊。”

温旧向来喜好口腹之欲，她讶异又好奇地问：“你做？”

少年会做饭这事超出她的想象，宴王爷位极人臣，王府家大业大，宴梨对他又百般看重，将温岁养得瓷白如玉，如同蜜罐里长大天真无邪的小少爷。

温岁笑着露出酒窝：“嗯，很好喝的。”

那汤他试喝过多次，从起初的难以入口，渐渐到最后的汁水明透，汤味醇厚。

小旧喝了会喜欢吧？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温旧没忍住，期待地点了点头，随即撩开衣袍在床沿边坐下。

本是相谈甚欢，温旧这一坐下温岁便没了声。

他眼睫眨了眨。

坐下的温旧露出半截白净的腿，腿上无一丝多余的赘肉，寸寸都恰到好处，看起来像女人手臂般细瘦，一双玉足闲适的踩在布履上，她的脚瘦而匀称，秀而翘，脚趾又很小巧。

一切似乎都刚刚好。

“吴儿多白净，好为荡舟剧”，适才他远远就见了，小旧不仅面皮白净，且全身都白得直逼人眼球，却又叫人不敢直视，只得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