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春甛修为掺和水分,却也是筑基期,与她的炼气期差了整整一个境界,想要获胜实在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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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比试的二人快要分出胜负,白桫峰弟子明显占据上风,另一位是鹤峰弟子,他被攻势逼得连连后退。
那白桫峰弟子瞬间劈出一掌,带动真气的掌风直将那鹤峰弟子扫出擂台。
胜负已定。
待二人下台,立即一道白影飞身上台。
春甛急急忙忙飞上台,今日比试的弟子众多,她生怕自己慢人一步没抢到擂台,便又要等到下轮才能比试,那也太浪费时间了!
少女站定,拱手行礼,声音甜甜:“温道友请!”
被春甛整个萌住,温旧喉咙溢出几分笑。
“很好笑?”
宴梨把玩着拔丝,睨着温旧:“若是输了,就带着鞭子来找我,我看你到时笑不笑得出来。”
闻言后温旧心塞,秉承学生年代时的做派,在面对老师的“谆谆教诲”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图灵恶狠狠:“凶什么凶!家暴女!遭报应!”
本来心无旁骛放空自己,听见图灵的诅咒,这下温旧没忍住,却是笑出声。
停下把玩发丝的手指,似乎是没想到温旧还敢笑,宴梨有些讶异,除了讶异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温旧烂泥扶不上墙。
宴梨嗤笑几声:“莫不是就让你那小师姐那般等着,果真是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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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上了台。
炼气期的温旧不会腾空,索性她身体轻盈,弹跳力不错,便借助修为跃上台。
也不算闹了笑话,只是兴许会有人误会她是武修。
温旧朝着春甛回了个拱手礼。
比起表面的风轻云淡,实则她心里万分紧张,心脏鼓点一般跳着,一遍又一遍吹眠自己:
就算丢脸,丢的也是男主的脸,不关她温旧的事。
“师姐请。”
黑发用根木簪随意固定在脑后,温旧身着一袭宽大的青衫,衬得她清瘦又慵懒。
清浅的嗓音又柔又低。
春甛耳根红了些,她与温道友因温岁哥认识,算是旧识,曾数次与温道友碰头,她都未觉得温道友相貌佚丽,此刻却觉得她“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娥眉,见者靡不啧啧。”
想来她定是被秋风迷了眼,此刻竟鬼迷心窍起来!!
耳根的红蔓延到耳垂,春甛心头鼓噪,娇喝一声:“得罪了!”
说罢消失在原处。
众人便见本申请慵懒的少年霎时变脸,沉稳冷静,明明只平平炼气期,却有如此临危不乱的性子,不由得生出几分佩服。
“这少年是谁,怎么不曾见过?”
“没见过?!你连宴梨师姐家仆都没见过!?”
“真真俊俏,我竟觉得这少年比起春奉师兄,相貌也不差。”
“胡说!她哪里比得上我们的师兄。”
……
白日与云华宗弟子白衣相融,春甛突然从温旧身后出现。
图灵:“身后!”
春甛黑色的发丝被风送到温旧视线内,算是正正出卖了她的藏身处。越是惊险的处境温旧越发沉静,她丹田凝聚真气,顺着脉络向下,侧身一跃。
只见那炼气期少年动作竟不必少女慢,连眨眼的反应时间都不及,就已躲开春甛的攻势。
身影快如鬼魅。
宴梨神情难得端正,眼角眉梢褪去往日的嘲讽,冷静看着温旧比试的身影。
见温旧躲过攻势,哼笑:“也不枉这段时日的指点。”
他站起身,竟比温岁还高一头,只身姿窈窕,算是难见的高挑美人了。
“小岁觉得如何?”宴梨侧眸,眼睫下垂看着温岁。
温岁双手交握在身前,道:“赢的几率五成。”
炼气期对上筑基期,赢过的几率不大,能到五成已是不错。方才春奉虽用温旧与春甛做文章,告知众人这纸鹤会匹配修为相仿的人。
其实不然,不过是安抚众人的手段罢了。
宴梨皱起眉头:“五成?”
他抬首观看下方,脸上不满,似是在不满温旧学艺不精。温岁抿了抿唇,乖巧颔首,适才他便偷瞧见宴梨哥哥神色平静,身侧的手却紧攥,想来是紧张到连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地步了。
这边,温旧虽躲过攻势,却也形势不妙。
春甛攻势不断,招招迅速,白衣挥动,周围的树叶飞得遍地都是,温旧后退几步,余光见空中飘散的黄叶与绒毛,心生一计。
便见本后退的少年郎突地停住,手腕翻转,青衫飘动,散落的细白绒毛全朝着春甛涌去。
绒毛极细,娇养的女儿家最是怕这种黏连的事物,春甛又心性急进,皱着眉头委屈后退。
她脚下一崴,就要跌下台,却被大量绒毛裹住未曾反应,温旧面色一变,即刻跃去挽住春甛的腰一提。
绒毛散去,温旧松开春甛。
艹,她忘了她是男人了!
随即拱手赔罪:“冒犯小师姐。”
春甛俏脸通红,低着头谁也看不见,旁人只会以为她是因输了比试而低落。
“无碍,是我输了。”
说完她低着头转身就跑了,快得像只兔子。
众人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温旧有点尴尬,她似乎让春萌妹生气了。
而上方,见温旧赢了,宴梨脸上毫无喜色,他皱眉呵斥:“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