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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二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禁地外围,江溪儿嘴里一边气恼地骂着,一边泄愤似地在树上、地上画着攻击法阵。
奚泽一边传音打发着魔宗众人,一边敷衍地回答道:“是啊是啊,他真该死。”
如果不是现在江溪儿看他看得紧,他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心神、想方设法地在那些修士进后山前就打发走他们,不然他直接就用“江溪儿”的身份把这群修士全扬了。
文碧桐是这样告诉他们的:“现在后山山脚下挤满了想来找你的人,碍于不见天的面子,目前还是在鬼鬼祟祟的观望阶段,但假若有一个人冲了进来,其他人肯定都拦不住了。”
“你们两个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别光想着等我出手,我只会杀见过我的人。如果你们躲在院子里,全交给我处理,我就把你们两个扔出去。”
江溪儿愤怒地画完一个阵法,因用力太大,毛笔尖开叉,但这法阵也将就能用。
三千界里哪一个江溪儿名头最大?
肯定是心狠手辣、神秘莫测的圣火宗宗主江溪儿,也就是说根本不是找她这个江溪儿。
而那些追着“江溪儿”来的修士,没有一个是善茬,指望这些法阵就让他们知难而退,怕是痴人做梦,说不定哪个脑子有病的还觉得这是“江溪儿”对他的考验呢。
江溪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现在与奚泽两人偷偷离开禁地,出去避避风头,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场逮住。
不过确定无误的是,他们两人要是战略性撤退,回来时收拾烂摊子的文碧桐多半已经被气得半死,只想让他们滚。
画完这一排树,江溪儿心力交瘁地闭眼休息片刻,顺便打算检查检查奚泽的进度。
她扭头,奚泽居然还站在分给他的第二颗树前发呆,这么长一段时间,奚泽不知道在磨什么洋工,居然只完成了一个法阵。
这段时间,奚泽总是神游天外,不好好做事,并且屡教不改。
江溪儿抿唇,轻手轻脚地靠近奚泽,想要吓唬一下他,她猛地拍了一下奚泽的后背,斥责道:“你又发呆?”
“马上、马上。”奚泽面色凝重,语气很是敷衍,仍是那梦游一般的样子,手中的笔虚虚地在树上比划着:“我有点忘了那个是怎么画的。”
待江溪儿走远,他手中的动作又越来越慢,最后又成了那副呆愣走神的模样。
江溪儿皱着眉头,偷偷打量着奚泽,他最近怎么这么奇怪?
反正这么大片地,陷阱是永远设不完的,江溪儿索性双手抱胸,靠在一颗树上,光明正大地观察起神游天外的奚泽来。
奚泽莫名其妙有些后悔,要是早知道莫里是圣火宗唯一一个办事稍微有些效率的人,他就不会任由他死在须弥幻境。
此时他传音着的人,是圣火宗里仅存的几个长老之一,莫里死后,这家伙是圣火宗最有威望的人,这次也偷偷摸摸来了不见天。
“不是让你告诉其他人,我在万清宗吗?”
“没人信啊,宗主,我们又说服不了他们,您长时间不在圣火宗的消息早就传遍上三千界了。”
奚泽很是无语,冷冷道:“我们是魔修对吧?魔修需要以理服人吗?你不会直接动手赶人吗?还要我亲手教你吗?”
能在摇摇欲坠的圣火宗苟到现在,那长老也算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在奚泽一连串带着怒气的问句下,还能勉强保持镇静,解释道:“宗主,我们宗门只擅长下毒,在不见天和其他魔宗围攻下毫无还手之力,不可能主动动手。”
“那你把不听劝的全部药死吧。”
远远的,奚泽似乎听见那长老“啧”了一声,十分大胆,还敢顶嘴:“宗主,自从您下令研制解药,全宗门上下每一个弟子都废寝忘食地研制解药,毒药的库存已经基本用尽了。”
奚泽面无表情地屏蔽了这一个废物,准备再从山下里的魔修里挑选一个稍微靠谱些的,他一放开禁制,各式各样的信息就朝他脑内汹涌而来。
“圣女大人,我是浩然门的刘孟,虽然我们正邪殊途,但我对您心生爱慕,此生一定要见您一次,求您和我见一面吧。”
“宗主,您就是生气杀了我,我也必须说出来,您再不回来,我们圣火宗就完了啊!极乐天见您不在,现在找上门要灭了我们,求您回来救救我们吧。”
“高人,收我为徒吧!”
……
妈的,没一个听起来能派上用场。
屏蔽掉这群废物,奚泽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想个办法偷溜出去,用“江溪儿”的身份把人全部引走吧。
他开口道:“姐姐,我好累,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转身,却发现江溪儿靠在树上表情危险地看着自己:“奚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