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生活也未尝不可。
她勾起嘴角:“如果这样,我要把你的惩罚改一改,你输了,就一边陪我练法咒,一边帮我搭房子。”
“如果是平局呢?”
“那这两件事我们都一起做。”
最后自然是平局,文碧桐当然也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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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儿和奚泽没有一个人知道搭建一间竹屋的具体流程,但凭着直觉在竹棚上扩建还是弄得有模有样。
这也得归功于江溪儿在千清塔里学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法咒,这个地方不牢?来个法咒加固一下。那个地方有问题?先回忆回忆有没有派得上用场的法咒。
这日,江溪儿正在竹子上画着防腐的法阵,她手中笔一顿,忽然吐槽道:“之前在千清宗,我花钱请人建的瓦房,我一天都还没住上,就与我无关了。”
院子里的奚泽手上捏着树枝,对着一张符咒在地上心不在焉地练习着水诀。
江溪儿想试试她在屋顶上凭着记忆画的防水咒是否管用,就勒令奚泽快些学会水诀,两人好试验一番,奚泽也只能不情不愿地依着她对着万清宗的符咒学起来。
听见江溪儿的话,他装作漫不经心道:“没关系吧,师父他们回去之后还可以住的。”
“你说我要不要乔装打扮一番,去山脚找人帮我送封信回千清宗?信里就写,我已经找到你了。”
江溪儿突然说道,毕竟她能去外域找奚泽,黎十也帮了不少忙。
虽然心中还是忌惮黎十会对变为魔族的奚泽不利,但江溪儿想着只是传封信回去,他也不会知道信是从哪里来的,更不会知道奚泽已经是魔族了,应该很安全。
姐姐给黎十报平安有什么意思?
奚泽心中醋溜溜的,斟酌着措辞道:“可是姐姐不是说他当时后退了一步,没有遵守两人一起进入外域的约定?他这样的举动,不是很奇怪、很难以解释吗?”
他有些气愤道:“姐姐一个人来找我多危险啊,谁知道他是不是临阵退缩了?我不想姐姐给他写信。”
“当然了,如果姐姐偏要说觉得师兄不是这样的人,我也没有办法。姐姐就当作我小气吧。”
这一句话直接将正欲开口为黎十辩解的江溪儿堵住了,她确实想说黎十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但她也解释不了为何那日黎十突然后退半步。
“那我们就不写信回千清宗了,反正我们也不会回去。”
本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生出的一个小小的念头,并没有非做不可的执念,江溪儿放弃得倒是很干脆。
奚泽却还是放心不下,谁知道江溪儿哪天会不会又提起黎十这种扫兴的家伙。
不如就把黎十的真实身份想个办法透露给姐姐?顺便试试姐姐对被骗的接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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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深居简出的文碧桐终于出了一次房门,这时江溪儿与奚泽两人造型古怪的竹屋工程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奚泽眼睛余光扫过文碧桐,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在竹屋旁忙前忙后的两人,一看就不介意自己的生活中再多点乐子。
他传音过去:“前辈,可以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吗?”
文碧桐好笑地看了一眼背对着她,装作一本正经做事的幼年天魔,回道:“看在你这么有礼貌,知道不直接进屋打扰我的份上,你说吧。”
……
落完最后一笔,江溪儿松了一口气,她总算完成了对竹屋的加固。
之前没想到奚泽一个初学者的水诀威力竟有这么大,差点就让竹屋还没落成就成了危房。
江溪儿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凉风阵阵,吹得人心旷神怡,她转身准备坐着休息休息,却见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站在身后的文碧桐。
她面上一阵羞赧,急忙行礼道:“前辈!”
奚泽也似乎才反应过来,有模有样地学着叫道:“前辈。”
文碧桐轻轻一笑,摆手示意不必在意自己:“我只是出来看看,不必在意我。”
怎么可能不在意?被一个实力强悍、高深莫测的前辈在一旁看着,江溪儿有些不适应,不知道自己是该休息还是继续工作,或者介绍介绍这几天的进展?
奚泽却彷佛完全不在意,直接走过来要给江溪儿擦擦汗,顺便自责地说道:“姐姐,我仔细想了一想,前几天我太不懂事了。”
“怎么了?”江溪儿眉间微蹙,努力回忆着奚泽说的是什么事,在她的印象里,奚泽不是每天都乖乖的吗?
“唉。”少年垂眸,叹息道:“就是姐姐说写信的那件事,毕竟黎十师兄确实帮了很多忙,通知他一声也是应该的……”
文碧桐清清嗓子,这家伙还真是当场就开始演起来了。
她配合道:“黎十?这个名字,我略有耳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