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清塔内。
江溪儿盘腿坐在椅子上,认真翻着功法,不得不说,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就是催眠,她上下眼皮直打架。
她按着自己的需求,已粗略挑出几本身法与法咒的书,身法自不用说,保命逃跑必备,选择主修法咒而不是剑法,则是因为江溪儿没有武术基础,但自认记忆力不错,法咒也许更为合适。
接下来,只需要在这几本中精挑细选,选出最适合的两本,她估摸着自己的阅读速度,不出意外后天就能正式开始修炼。
忽然,她鼻子一痒,不由打了一个喷嚏,俗话说,打喷嚏是有人在想你,难道是奚泽想她了?
透过小窗,她发觉天色竟然已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奚泽大概也要睡了。
正好看书看得累了,江溪儿提起灵石灯,决定出去看一眼。
房内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桌上留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姐姐,我去集市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的。果然一没有人管,小孩子就开始变得贪玩。
江溪儿收起纸条,抬头看向满天繁星,她也想去集市玩,但修为不够,怕遇见追兵,怂了。
修炼要紧,修炼要紧。
她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回千清塔。
圣火宗内。
少女裙摆翻飞,脚尖轻点,轻盈地飞上宗主的宝座,她的眼睛中明明有你的倒影,但人影与物影在她眼里似乎并无区别。
她勾起嘴角,漫不经心道:“我可以当宗主吗?”
“你莫要欺人太甚!”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大弟子大喊道,他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随意侮辱师尊。
“当然可以。”
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前任宗主莫里一把拉过自己不知死活的爱徒,唯唯诺诺道,蠢头蠢脑的大弟子要玩宁死不屈,他可不想再挨打。
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鼻梁,痛得直掉眼泪,这少女是实在太能打了。
“不知宗主尊姓大名?”
“江溪儿。”座上的少女翘起脚,倨傲道。
江溪儿?莫里眼睛一转,他消息灵通,听隔壁极乐天门主吹嘘自己的弟子乐离已经拿到了江家的九转炼丹炉,不日就将回来。
而这江溪儿与乐离似乎有些渊源,失窃后,江家同时放出了对两人的追杀令,就是不知两人是敌是友,交情如何。
轻松得了宗主之位,小红雾在耳环里心满意足地飞来飞去,吩咐道:“你们放出消息,江溪儿就在圣火宗,让江家来这里找我。”
追兵攻上圣火宗,他们岂不是会伤亡惨重?莫里心中忧惧,但畏畏缩缩不敢反驳,反正手下弟子可以再招,现在一时差错,送了小命可不值得。
他讨好道:“宗主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远处地牢中传来药人的哀嚎,奚泽眼神一暗,生在外域,他对这般人间炼狱的景象倒是见怪不怪。
不过姐姐嘛……
想起初见时,江溪儿眼中的疼惜与擦药时的温柔小心,奚泽面色缓和几分。他现在用着江溪儿的身份,自然不能丢了她的脸。
“把你们抓来试药的人全部放了,以后不许再抓无辜百姓。”
“啊这。”莫里有些许迟疑,没了药人,他怎么炼丹?
莫里嘴上假意答应着,心里却想着下次先将药人毒哑,再关去别的地方。
奚泽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从耳环中钻出来,小红雾飘去地牢中卷来了一瓶药。
在堂下众人眼里,则是少女轻蔑一笑,几瞬后手中便出现了一个药瓶,顿时惊惧万分,不知这是何神力。
“这就是你们用在药人身上的毒药?还没有解药吧?也不怕自作自受?”
而后,她轻轻一掷,莫里等人想要避开,但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药瓶在上空炸裂,剧毒的粉末飘洒在每一个人脸上。
众人脸上的皮肤开始溃烂,他们早已在无数百姓身上试过这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对它的功效又怎么会不明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哀嚎充斥整个大厅。
少女神情自若,如神明般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眼中没有半点悲悯之色,温柔地嘲讽道:“试药呢,不亲身体验,怎么知道效果好不好?”
“来的路上,我听说圣火宗的毒药,从来都无药可解,也不知道是真的这么厉害,还是为了害人懒得炼制解药。现在这样,还能顺便激发你们研制解药的动力,提高医术,多好呀。”
她语气一转,狠戾道:“把药人身上的毒都解了,好好补偿,送他们回家。我吩咐的事,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啊呀——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