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尚奇看到自己手下有哭鼻子的兵,除了感到窝囊外,也没有什么办法。如今(此处删除8个字)已经不起作用,况且要说,除了“惩罚背信弃义的...、为边境**仇”,“保卫祖国南疆的安宁”之外,他也说不出第三句来。他上学时,县里的志愿军老战士到学校来做报告,说当年的志愿军只要喊一声“立功回去见MZX”,就浑身是胆,舍生忘死地杀向敌群。如今要说“立功回去见...”,战士们一定(此处删除30字......)
经历一场比一场残酷的战斗,武尚奇已经不像开始攻打谅山时,责骂新兵童立乾“孬种”那样责怪王定国了。他停下脚步,回头问王定国:“你怎么了?”
王定国擦了一把眼泪,哭丧着脸说:“班长,我在家是独子……”
“别说了!”武尚奇打断道。他扭头问他身边的新兵童立乾:“你在家是独子吗?”
“班长,你这是什么意思?”童立乾瞪着武尚奇,反问道。
“你要是独子,就跟他一边呆着去!”武尚奇没好气道,“其他人还有谁是独子,都一边呆着。你们都是独子,我就一个人去排雷!”
听了这话,童立乾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笔挺站立,两眼望着前方,语气坚定地说:“班长,我不是孬钟!”
听了这话,武尚奇心中十分满意。经过这几仗,武尚奇对这个新兵已经有了全面的了解,并对他勇气和智慧增添了几分喜爱甚至是钦佩。武尚奇正想夸奖童立乾几句,但他猛然想起,他似乎听人说过,童立乾也是独子。为什么不利用这个勇敢的新兵,来激励一下全班的战士呢?想到这里,他沉下脸,冲童立乾低沉地吼道:“我不问你是不是孬种,只问你是不是独子!”
童立乾咬着牙,喘着粗气,眼睛瞪着眼武尚奇的脸。他想起出征前,父亲打电话来对他说的话。父亲说:“我和你妈都是志愿军老兵,从**战场上出生入死过来的。你也看到了,你妈双腿被炸断,变成了终身残废。但是,我和你妈要对你说:你要是在战场上牺牲了,你将无愧于‘人民子弟兵’的称号;你要是残废了,你的灵魂和人格将永远健康着;你要是贪生怕死,就算你全身而回,你的灵魂和人格就将变成了终身残废!”
童立乾把目光从武尚奇的脸上移开,声音激动地说:“我是独子,但我更是军人!我爸妈都是志愿军老兵,我妈被敌人炸断了双腿,一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我要是被炸死了,就算他们没我生这个儿子,炸残了,家里就再添一张轮椅!我宁可身体残废,也决不做一个精神残废的人!”
“有种!”武尚奇上前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童立乾的肩膀,“你这个新兵比我们老兵都有种,不愧是志愿军的后代!”他一手握拳,抬头扫视一周战士们的脸,坚毅地说:“有种的就跟我来!”扭头向前走去。
童立乾和战士们都跟着武尚奇,义无反顾地走向雷区。与童立乾相比,王定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他擦干眼泪,背起枪,也大步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