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立乾继续命令道：“一排各战车，按训练操作规程，以基准弹为轴线，瞄准喇叭花状目标！”

“明白！”一排各车长同时回答，接着重复童立乾的命令。

这是童立乾在训练中摸索出来的、针对飞机等机动目标的“喇叭花战法”，这个战法更准确的称呼是：“空中机动目标预定集群打击法”。他认为，战斗机和轰炸机等空中目标能进行三维飞行，在受到坦克平台炮火攻击的情况下，飞行员只要采取一个简单的规避动作，就足以让坦克的ATT-FCS计算机内的运动模型进行长达数十秒的计算，等计算结果出来，飞行员早已改变飞行状态，或已对坦克平台发起攻击。他分析，飞机的规避动作无非是两种：改变高度或改变水平方向。对于改变高度，由空中往下看，飞机的飞行路线仍然是直线，因此，可以用一个战斗单位、数门火炮，预先瞄准同一直线的不同位置，分时射击来攻击。对于改变水平方向，即左、右拐，左拐和右拐同时来看，飞机飞行的轨迹就是一朵喇叭花的形状，可以同时使用两个战斗单位、各数门火炮，预先瞄准喇叭花的左右两条边线，分时射击来攻击。此外，由于目测飞机的飞行速度、距离和高度有误差，童立乾要求各火炮发射第一炮后，连续射击数炮。这样的战法，虽然单次弹药消耗量大，但总命中率大大高于单辆坦克各自为战。

一班三辆坦克瞄准轴线前后三个预定点，二班和三班各三辆坦克，分别瞄准两侧喇叭线各三个预定点。

20秒钟后，童立乾通过望远镜，观察到敌人为首战机已经到达前方4000米的上空，立即下达战斗命令：“一排，打！”

1号坦克发出了第一炮，其他8辆坦克按训练时规定的先后顺序，各发了一炮后，接着连发数炮。敌人飞行雷达测到第一发炮弹的弹道后，自动规避，向右急拐，被我军右侧第三顺序坦克火炮的第二发炮弹击中，尾巴脱着长长的尾烟，掉入海中。

后面是敌人的5架轰炸机。这5架战机以前2后3的队形飞来。童立乾命令道：“全连坦克，以基准弹为中轴线，一排轴线不变，二排轴线左偏120米，三排轴线右偏110米，三个排分别瞄准三个喇叭花状目标。”

10秒钟后，敌人前两架战机飞过我军预定瞄准目标范围，而后3架正好进入我军预定瞄准目标范围。童立乾立即下达战斗命令：“全连，打！”

我军近30门坦克火炮按预定顺序连射。敌人的前两架战机也同时向我坦克阵地发射导弹。敌人的后3架战机被我军击毁，我军也有数辆坦克被击中。

敌人未被击中的两架战机逃走了。接着，敌人又派来了一个由6架战机组成的飞行分队。这次，狡猾的敌人战机以一字横向队形排列，在我军坦克火炮射程之外就发射导弹，然后拉升离去。我军又损失了几辆坦克。接着，敌人又来了一个飞行分队。上次，敌人没有受到我军坦克火炮的袭击，这次又大胆地靠近。童立乾命令各战斗单位加大瞄准距离，以同样的战法打击敌人战机。敌人又损失了几架战机。

终于，敌人不再出动轰炸机，而是改用舰载火炮直接发射导弹，袭击我军坦克阵地。为了使战斗人员免遭敌人全歼，保存实力，童立乾命令一连官兵让战车发动机运转着，带上备用通话器，离开战车，到山林中隐蔽起来。

童立乾带领一连的官兵们在山路上奔跑着。这时，他的数字卫星通信器的耳机里传来了一片静电噪音，在静电噪音中，传来了一声电子爆裂声。童立乾抬起手在换频按钮上按了一下，将通信频率调整到第一预定频道。这表明，我通信部队突破敌人的“电磁窒息”后，又重新跟总部取得了联系。然而，他如今已经失去了全部坦克车，如果总部下达新的作战命令，又如何去执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