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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离间(修)

于是在场像是挂起了一阵无形的冷风,窸窸窣窣吹过所有食死徒的心脏。那个背后指使的高个子食死徒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惊惧等待着死神的审判。

在这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里,鳞片簌簌摩擦过木质椅背,嘶嘶的冰冷气音响起,黑色巨蛇在Voldemort背后越攀越高,像是一团沉默的影子笼罩住了它的主人;巨大的黑蛇将蛇吻微微张开一条缝,毒牙在金碧辉煌的吊灯光线下反射出一线银亮。

“如果再有下次,你们将会失去的不只是那根挑拨离间的舌头。我的忠告只说一遍——不要把纳吉尼当成工具,也不要试图对迪斯洛安的地位产生任何疑问。”

里德尔的声音在大厅里远远传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凌驾气场。

所有食死徒都屈膝半跪,那些不甘心的、不怀好意的、跃跃欲试的声音都消失了,汇聚成新的一股声音,充满了臣服和敬畏。

“——遵命,My 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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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结束没多久,我就被卢修斯叫去马尔福庄园。他神色十分严肃,按着我的肩让我在沙发上坐下,又在周围施了一层屏蔽咒,才开口问,“刚才的聚会,你去哪里了?”

“在书房看他的手稿,”我说,“你知道呀,我怕蛇,不想去。”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卢修斯问。

“当然……不知道,”我自然而然转过语气,“发生了什么?”

卢修斯眯了眯眼,试图在我脸上看出我撒谎的证据,但很快就因为对我潜意识里的信任而放弃了。

“闹的挺大,我听到消息都吓了一跳。”他换了个平稳叙述的口吻,努力使语气里的私人感情少一点,“凯德你记得吗?那个哈佳尼特夫人的情人之一的跟班之一——哦,反正就是个刚够跻身中阶食死徒末流的小喽啰。”

“什么之一之一的,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就不要告诉我了。”我打岔。

“听我说重点!”卢修斯显然没心情和我乱扯,“因为你不在场,他就试图用纳吉尼在你和那一位之间挑拨离间;他说纳吉尼对那一位那么重要,你却不喜欢纳吉尼,所以你可能是对那一位有什么不满——哦,这当然不是原话,不过他的潜台词比这恶毒得多。”

“这有什么的,”我满不在乎,“我和纳吉尼都很重要,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之一之一的小喽啰就出问题。”

“你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卢修斯看起来烦躁极了,站起身来回踱步,“纳吉尼对黑暗君主来说也许并不仅仅是宠物那么简单,虽然那家伙没脑子,但他有句话说的很对——‘纳吉尼多么的忠诚,多么的独一无二,是您高贵血统中蛇语天赋的最好证明’——在黑暗君主看来,纳吉尼可能比任何一个食死徒都要重要。”

哎呀,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敷衍着说,“你放心,我又不会和它打起来。”

这当然,我又不是精神分裂。

卢修斯深呼吸,看起来十分无奈,“棘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你和纳吉尼,你们之间真的有矛盾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说,“我和它打一架?还能请他做裁判,谁输了谁滚蛋。”

“…………”

“开玩笑的!不好意思你继续!”眼看把卢修斯真惹恼了,我赶紧道歉。

“我说,”卢修斯压着火,一脸恨铁不成钢,“就算你真的不喜欢纳吉尼,也别太明显表现出来——那群无孔不入的狗正到处伸着鼻子嗅来嗅去,企图找出迪斯洛安和纳吉尼之间的龃龉,然后利用它除掉你呢。今天的事,虽然那一位铁血手段震慑住了他们,短期内是不敢翻什么浪花了,可利益驱动下,迟早会有人再次挑拨离间的。下次的手段也许会更高明,更不留痕迹,更恶毒,能压制住一次行动,可他能永远压制住那些贪婪的念头吗?”

“哈,”我短促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值得这么绞尽脑汁对付的?”

“那可是黑暗君主,”卢修斯垂下眼盯着手中的蛇头手杖,语气严肃,“只要能成为他的心腹,无论是明处的地位还是暗处的利益,都足以让人疯狂。他们替代不了纳吉尼,只能试图去替代‘夫人’——在你出现前不是没有人打这些主意,可是那位滴水不漏一概拒绝;等你出现,就给了他们一个信号:黑魔王身边是可以有女人的。这么一来,谁不想把你拉下来,放自己人上去?”

我细细把卢修斯的话思索一遍,“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该怎么办?现在去给他打纳吉尼的小报告吗?——‘大人,纳吉尼偷吃了我的小饼干!快把它赶出蓝楼!’”

卢修斯看起来很想用他的银手杖给我的脑门来一下狠的。

“卢修斯,”我收起不正经的打趣,也站起来直视卢修斯的眼睛,语气沉稳,“你放心,我和纳吉尼之间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也不会在我和纳吉尼之间做出选择。我发誓。”

卢修斯回视着我。他冰一般蓝灰色的眼瞳里,满满的都是真挚和担忧。

多么纯粹清澈的感情,一如当年他的父亲。

我多想就此告诉他,不必担心,纳吉尼和棘霓本就是同体,她们都是你的挚友,永远都会守护着你。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被理智压了下去。

“你呀,就是太倔强了。”卢修斯伸手想要摸摸我头发,又自觉如今身份不太合适,收回手说,“那些人讽刺我时,都说‘爬得越高跌得越狠’,说我迟早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虽然我都置之一笑,却也偶尔想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呢?

“曾经那十年,我的确是因为这个跌了跟头,可是我不但是黑暗君主的追随者卢修斯,也是马尔福的家主啊。单这一条,谁都扳不倒我的;只要马尔福家的底子在,我就有退路。

“可是你……你是多么的义无反顾啊,棘霓。

“你就这样怀着一腔孤勇,飞蛾一样扑在火焰上,不管不顾的只跟着他一个人,把全副身家性命都交付出去,连一点底牌都不肯留——你的忠诚和信念,是我们这些自诩为纯血斯莱特林的人远远比不上的。

“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好时种种,千好万好;不好时种种,就都成了过错?

“——你就一点儿退路都不留给自己吗?”

看啊,这就是我生死之交的挚友。

他或许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在我身份明确后大力奉承我,赞美我,可是他却依旧怀着那样诚恳的心,为我警示危险、谋划退路;他始终将我当成那个小幽灵棘霓,而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黑王后”。

“卢修斯,你对我真好。”我眼眶酸热,“有很多事我都想告诉你,可是我怕真相的代价太过沉重;我知道你会替我保守秘密,你会视我一如既往,可是……”

可是啊,纳吉尼永远都只能作为黑暗君主的影子,是无法出现在阳光下的存在。

我和卢修斯相顾无言,半晌,他还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几乎同时,我脖子上戴着的那枚银环骤然滚烫起来。

我吓了一跳,几乎有点被抓现行的心虚,不过很快冷静下来,“……他在叫我。”

“去吧,”卢修斯点了点头,“注意安全。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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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楼,地下殿厅。

我走进来时,惊愕发现除了里德尔,格林德沃也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老头,瘦削单薄,坐在空旷大厅里唯一一把扶手椅上,瑟瑟发抖。

“格里戈维奇先生,不要紧张。”里德尔颇有待客风范,点点手指,小圆茶几出现在老人手边,上面红茶冒着热气。

然而面对Voldemort和格林德沃这两座煞神,正常人都得紧张。

“快点直奔主题,我把他从德国弄过来不是让他来喝茶的。”格林不满的喷着鼻息,“少搞你们英格兰绅士那套假惺惺的玩意。”

“格里戈维奇先生?”我边走边接上话,“是德国那位魔杖制作大师吗?我听奥利凡德先生说起过,真是久仰大名。”

他们三人都朝我看过来,里德尔露出极淡的笑意,格里戈维奇先生则略带激动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被格林德沃毫不客气按回去。

“夫人,夫人,您认识我?”格里戈维奇喊起来,“太好了,求求您,我只会做魔杖,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要杀我……求您放我回去……”

我对他喊我夫人倒是没多少惊讶。巫师界已经传遍了“黑暗君主的夫人”这一名号,有的来自于某些食死徒的泄露,也有的来自于凤凰社的眼线——邓布利多总是能知道他想知道的。

“真是会捡软柿子捏,格里戈维奇。”格林德沃切了一声,“这儿就数夫人心软,是不是?”

“你要让他干什么?”我问里德尔。这种事上我可不会和他唱反调。

“我问了他关于‘孪生魔杖’的问题,”里德尔说,“你之前让我不要用自己的魔杖,因为它内芯和哈利波特的魔杖是相同的。格里戈维奇也是魔杖大师,我就请他来咨询一下。”

“得出了什么结果?”我说。

“只有,只有魔杖制作者本人,才知道他做出来的魔杖有什么具体关联,”格里戈维奇结结巴巴说,“大人,您的魔杖,和那个孩子的魔杖,都不是,不是我做的,我并不知道——”

“可是魔杖的基本理论总是相同的,”我轻声打断他,“是否同一只凤凰的尾羽作成杖芯,会导致两根魔杖之间无法互相使用恶咒?”

“我听说过这个说法,”也许是我的态度太过柔和,格里戈维奇看起来不那么害怕了,“凤凰是一种仁慈的神兽,同一只凤凰的羽毛做成的魔杖,彼此之间是不愿意互相厮杀的;而龙心魔杖就不存在这种问题,它们即使来自于同一条龙,也会毫不留情打斗起来……”

“多谢您解答疑惑,”我说,“不过在我从奥利凡德先生那里得到确认前,您还得在这里留宿几天。”

“顺便帮我做一只暂时使用的新魔杖吧,”里德尔说,“我的紫杉木魔杖不能杀死那个男孩,她那根凤梨木魔杖太过纤细敏感,总是不顺手。”

“我明白了……我……”格里戈维奇擦着冷汗,“是的,我尽力,我尽力……您的魔杖我一定尽心尽力……”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拜访一下奥利凡德先生了。”里德尔遗憾的笑着朝我转过身,“霓,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遵命,我的陛下。”我拎起裙摆微微行礼,“臣妾定不辱使命。”

旁边格林德沃一脸嫌弃转开目光,似乎是又爆了一句德语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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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我带人来到了对角巷奥利凡德先生的魔杖店。这里和我四年前来时几乎没有变化,周围的店已经打烊了,我安排随同的十几个食死徒隐蔽在周围,自己上前敲响了店门。

和奥利凡德先生的交涉并不困难,当我掏出魔杖时他就一眼认出了我,不停喃喃自语着,“哦,是你,是你,是那个人的……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那么直奔主题,”我反手关上门,“我来就是想了解清楚,孪生魔杖之间的克制和联系,以及有没有什么办法解除这种限制。”

“啊,那支紫杉木、凤凰尾羽魔杖,”奥利凡德先生说,“那是让我印象深刻的一根魔杖,强悍,凌厉,只会选择能站在巅峰的巫师作为主人……不论主人是好是坏,它只承认强者。”

“那么您认为它现在的主人站在巅峰了吗?”我问。

奥利凡德先生打了个哆嗦,“迪斯洛安夫人,我只是一个魔杖制作者,可怜的小老头儿……”

“我只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能解除两支孪生魔杖之间的阻碍!”

“没有……夫人,我很抱歉……”

离开前,我对他使用了一忘皆空。

这次行程一无所获。想要破除孪生魔杖之间的联系除非更换它们的内芯,而这显然是不可行的。

也许这就是天意——邓布利多把魔杖藉由我的手还给了里德尔,就是为了阻止他杀死那个男孩;而我在那个预言现世后,就只能和哈利站在敌对的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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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霍格沃茨的计划全程由里德尔和格林德沃两人亲手制定。

里德尔虽然自始至终都想得到霍格沃茨的所有权,但是在他得知了萨拉查的身世后,心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也不知是顾及我和师兄的关系,还是真的有所感触,他不再对其他三个学院抱有偏见,在计划里也尽量保证了城堡的完整。

而另一位谋划者,盖勒特.格林德沃,以一种不正常的急迫感想要和自己的老仇人再决胜负;他仔细摩挲自己的魔杖就像是摩挲着一柄开刃的刀,随时都能把它送进仇人胸膛。

每当他脸上浮现出这种掺杂着怀念和恨意的恍惚神色时,我都是不敢去打扰他的。

我知道,有些事,只能由当事人自己来终结——

无论那漫长岁月后成为禁忌的,究竟是身不由己的恨,还是难以启齿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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