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不善言辞的邹洲着急地说,“你相信我,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
“我明白。”庄漪萌忍住眼泪,费力地说,“我有那样的家庭,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只能说明我这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
乐之翊很想说什么,但一时间组织不好语言,正跟着着急时却听见身边人开口说话。
“我理解你。”冉恺明开口就是这四个字,在略微思索后情绪平稳地说下去,“自杀的事我也想过。”
乐之翊转头震惊地看着他。
“我从小就被邻居骂是没爹的孩子,难听的话一直没少听。人还小的时候力气也小,打不过他们也只能跑回家一个人哭。等再大一点了,可以还击了,有段时间和他们打得很凶,回家鼻青脸肿,还被我妈骂。后来觉得打架没意思才收心去读书,对他们能躲就躲,对再难听的声音都装作没听见,终于得到了一段时间的清静。”
冉恺明说着去握住了乐之翊的手,和聊家常一般说下去:“初中的时候我寄住在小姨夫家,整个青春期过得很不开心,想不明白的问题很多,没人可说,只能看书。偶尔会绝望,想去另一个世界看看,就那样胡思乱想,有时候想要是真不开心就算了,迅速结束一切也算是解脱了,但想归想,对生活还是有舍不得的部分。”
庄漪萌垂眸,眼睫在脸上投下了忧伤的影子,她听冉恺明说起他的青春期,几乎不需要多问,她就能理解他当时的感觉。
“有过自杀的念头没什么可怕的,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依旧选择活了下来。”冉恺明说,“这不就够了吗?”
选择活下来证明这个世界对你有友好的一面,生命对你有赐予和支持的部分,你还有令你依依不舍的人。
感觉自己的手被抓得很紧,冉恺明低头看了一眼身边人,语气温柔地说:“当然我现在不会再有那个念头,因为我有了很珍贵的人。”
他抬起另一手很自然地在这个人的脑袋上轻轻一模,微笑着说:“舍不得了。”
在乐之翊听来,他这句话温柔到不行,像是夏日的午夜之风,不经意间轻拂人的肌肤腠理,也像是悄然落在枝条上的第一片薄雪,轻盈的,没有重负的,唯有美丽。
他说她很珍贵,同样的,他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有时候,她连握着他的手都觉得这是一种幸运。
屋子里很安静,直到邹洲站起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桌上的汤锅,腿去挪开椅子时发出一个响亮但不突兀的声音,庄漪萌立刻抬眸看他,很快听见他说:“我去热一热。”
“我去吧。”庄漪萌也站了起来,情绪恢复了一些平静,“顺便去准备一下果盘。”
邹洲不松开锅耳,柔声说:“一起去吧。”
于是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去了厨房。
乐之翊趁着客厅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低了低脑袋,很自然地依偎在冉恺明的肩膀上。
很快,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餐桌下,俩人的手还握在一起。
“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乐之翊一点铺垫都没有就蹦出这句话。
他听见了,眼眸里那仅有的一小片带着棱角的薄冰瞬间就融化了。
“我这话可是非常认真的。”她说晃了晃他的手,撒娇地向他索取答案,“你呢?你想不想和我过一辈子?”
“我当然想和你过一辈子。”
他原以为这是不需要再问的,她早应该看出了他的心里所想,但如果她下次再“明知故问”,他就再回答一遍好了,或者再回答成千上万遍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