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玄心道,要不是前世在影视中看过无数烟视媚行的演技,说不定自己就被迷住。
此女隐在女俘当中,怕是别有用心。大多数女俘不肯弃她而去,看来这个王异颇有手段,自己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聪明。
“王异,可曾许配人家?”杨安玄假意关切地问道。
王异头一低,面现红色,低语道:“奴去年许配给了虞家三公子,尚在议亲恰适天子驾崩,婚事搁置,奴家尚是完璧之身。”
那低头脸红的媚态着实让人心跳脸红,杨安玄道:“战事与女子无关,待事情平息之兵,愚派人送你回吴兴,与虞家三公子完婚。”
王异的秋水明眸露出惊疑之色,这位杨将军是没有听懂自己话中之意还是真是实诚君子。
咬咬银牙,王异娇怯怯带着哭音道:“家破亲亡,奴何颜回吴兴,奴愿委身于将军。”
杨安玄纵声大笑,道:“尔父王廞反叛朝庭,为北府军所灭,愚若收留你,恐怕遭人物议,亦不好向朝庭交待。”
王异泣道:“望将军怜惜。奴愿率麾下一同归顺将军,听凭将军处置。”
那些女子齐齐跪倒,哀告道:“请将军怜惜。”
杨安玄笑道:“愚已然说过,任凭尔等去留。若想返回三吴,大可回转,若无钱粮,愚可以送些路费。若想就地嫁人,巡江营有不少人尚未娶亲,愚会命他们前来相看,婚嫁自由,并不强迫。”
看了一眼抽泣的王异,此女是个不安定因素,若任由她在村中,说不定兴起什么风波。
杨安玄道:“王异,你既愿听从愚安排,那便随愚回京口。”
王异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自己还以为这位杨将军不为女色所动,看来也不过是在人前装样。
暗咬银牙,杨安玄是杀死自己兄长的凶手,自己豁出此身,也要让他家破人亡,替兄长、父亲报仇雪恨。
伏身谢过,王异柔声道:“奴家这就去收拾一下,随将军回京口。”
等王异等人离开,刘衷忍不住开口道:“安玄,此女非等闲之辈,你要小心。”
杨安玄笑道:“刘兄放心,愚心中有数。”
功夫不大,王异带了两名侍女返回,杨安玄也不多说,带了三人乘船回了依水镇。
回到巡江监,杨安玄直接带了王异上了大堂,刘衷等人感到有些诧异,不知杨安玄是何打算。
等众人听命来到大堂,看到堂侧站立的王异三女,无不感到惊诧。不少人为王异的姿容所动,偷偷地打量。王异低头不语,楚楚可怜,含羞带怯。
“诸位”,杨安玄道:“愚讨伐王泰大军,获得战俘五百人,暂押在江对岸的向阳村中。”
堂下诸人挤眉弄眼,这几天营中传言纷纷,说杨将军替大伙娶媳妇,巡江营五百人女俘五百人,一人正好对应一人。
这让许靖这些官吏有些失落,想着等杨将军回来后跟他说一说,发女人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了他们。
“这些女子虽是战俘,身世却是可怜,本官想为她们谋条出路。巡江监中有未娶妻者,可以分批前往向阳村相看,不过有一点愚先说明,两厢愿意方可,若是有谁强迫,别怪本官不讲情面。”杨安玄道。
大堂诸人多数已然成家,听杨安玄这样说无不叹气,至于刘衷、俞飞、孟龙符等人并没有想娶那些女子为妻的打算。
不少人的目光看向王异,想来这个美貌女子是杨将军为自己所留。
杨安玄用手指了一下王异,道:“此女是叛军首领王廞之女,贞烈将军王异。愚思之再三,不敢擅留。要将此女送至京口,交由王刺史处置。”
王异如被雷击,惊得目瞪口呆,待醒悟过来跪倒在地,垂泪哀求道:“将军,莫把奴送给王刺史,将军饶奴性命。”
娇躯颤抖,扬起的小脸如同梨花带雨,让人怜惜。
奈何杨安玄心如铁石,毫不在意地笑道:“王异,怎么说王刺史也是你的叔父,不会为难于你。来人,备车。”
半掺半强迫将王异装入车中,杨安玄和刘衷两人带了几人护送,从依水镇前往京口府衙。
车内,王异没有了娇弱,咬牙切齿,姣好的面容扭曲可怕,陪在她身旁的两名侍女都不敢开口相劝。
杨安玄骑在马上,心情不错,此次奉命前去评叛,是王恭给自己下的陷井,结果反让自己立了新功。
意外得了王异,这是个烫手山芋,何况这女子不是省油灯,将她尽快送走为上。
王廞与王恭是同祖的堂兄弟,响应王恭起兵反叛而因王恭而亡,世人免不了议论。
王异算起来是王恭的侄女,自己将她送给王恭处置,倒要看看他如何是好。
无论怎么做,王恭都落不到好,自己也算出了口恶气。